念及于此墨攻也顾不得脸面，索性强撑着身体重新站起，眼神阴沉如刀般划过对方的身体，沉声道：“小杂种，你胆敢偷袭执事，这分明是不把族规放在眼中，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客气了，纳命来！”

“……”此刻的墨锋身体内部千疮百孔，已是强弩之末，仅仅是场中吹拂的西风就让他脚步趔趄，一连退了好几步。

“要死了吗？”感受着墨攻凛然的杀气，墨锋想要后退几步暂避风忙，然而这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困倦感涌上心头，心底仿佛有一个魔音在不断的提醒着墨锋，想将他带入黑暗的沉沦之中，也让他产生了绝望的念头。

“墨锋，你这个懦夫！想想那些嘲笑的目光，看看这些不屑的眼神，你只配收获这些吗？！这一世你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你要战败头顶的天脚下的地，没有人有资格剥夺你的生命！”

“我不能倒下，绝不！”嘴唇已经被锋锐的虎牙磨破，粘稠的液体滑落进干涩的嗓子里，血腥味让墨锋的神智稍稍恢复。

“没有人能剥夺我的生命，你想让我死，那我就拉你陪葬！”眯紧的双眼骤然圆睁到极点，平静的识海转瞬间波澜迭起，之前隐藏于其中的数十道光芒冲天而起，汇聚在双眼之间，凝聚成了两个黄豆大小光球。

“咕噜。”无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墨攻的瞳孔陡然缩成了针状，虽然不知道那闪耀的金色光芒究竟代表了什么，但内心的悸动却是真实存在的。

“砰！”墨攻微微愣神，下一刻眼前场景却是陡然一变，那道瘦弱的身影突兀的换成了一席鲜红色长袍，他的掌印打在那长袍之上，竟是没有撼动对手半分。

“墨执事？！”寂静的场面瞬间热闹起来，无数的目光愕然的锁定那位红袍老者，不知道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适可而止吧，墨攻，你太过了。”红袍老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语气平缓的规劝着。

关节被紧握着咔咔作响，墨攻面色阴沉如水，身体轻微的颤抖着，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没错，眼看快要解决心腹大患，却被人无端阻止，这种感觉让他几欲发狂。但摄于对方的武力又不敢动手，这种矛盾中的纠结最是磨人。

“没听到我的话吗？”不急不缓的声音很快又重复了一次，平淡却让人惊心，墨攻再也不能无视眼前这个老人。

“由你张狂又能如何，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借助外力终究不是自己实力，你还是弱者，这点无可辩驳！哈哈。”墨攻打定主意离开，却也不忘留下一言，为的就是打击墨锋的信心，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再逞能也还是一只臭虫而已。

眼看事情到此已经要划下一个句号，沉默的人群也再次活跃起来，无数好事者开始点评此次的战役。

“墨锋是很诡异，但不过借助外力罢了，不是自己的东西终归还是难掩弱者的本质。”

“没错没错，要是其中没有猫腻，我看他绝对不是墨攻执事的对手。”

墨攻嘴角微微上扬，以他自然能很轻松的从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这些交谈的内容，心中知晓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且不说能不能打击到对方的自信，至少自己的面子也挽回了一点。

不过就在墨攻为自己的小手段获得成功而感到沾沾自喜之时，突兀的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场地中央，让他脸色瞬间绿了。

“孰强孰弱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说到底你也还是弱者，要不然怎么会畏惧墨大人的威势？修炼这么多年也还是锻骨境，真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三月之后，来这里赴约，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嘈杂的声音瞬间归于寂静，没有人不开眼阻挡前路，尽管墨锋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但围观者还是不自觉的让开了道路，目送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