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所以忌惮他们,并不于他们的修为有多高,而在与他们的身份成迷,在于他们的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无所顾忌很好啊,不用怕今天揍了谁,然后明天就被谁揍了自己的子侄弟子;不用看谁的交游广不广阔,不用看谁的面子是不是够大。只要看着打得赢,又有想打的心,那就可以上去就是一顿老拳。打不过嘛,要是想阴,那就阴上一把。
素面天王很清楚,摩云山脉要说能胜过他们,灭了他们的高人,其实不少,比如说太武宗的宗主冯逸尘就算一个。
化神无敌,金丹可战的冯逸尘,那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说稳胜的。
说到底,此次收人之托,前来拜访,素面天王其实也是很忐忑的,谁知道冯逸尘会不会那根脑筋搭错,突然扮起降妖除魔的正义使者,将他当成妖魔给宰了或者是逮了呢?
但是素面天王相信,这些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宗门,必定不会无故为难自己一个单枪匹马,递贴求见的人。
所以,素面天王才故意大模大样的在太武宗宗门前的广场上开起了茶座。
看见宗门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朝自己走来,而且自己神识感应中没有冯逸尘的踪迹,素面天王顿时放下心来。他是打定了主意的,若是一察觉冯逸尘也来了,不管他是什么个意思,也不管他不是有要为难自己,自己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拔腿就走。
素面天王长笑起身,道:“呵呵,馨月长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馨月面无表情的说道:“只不过来见你一面而已,又有什么让不让的,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抬举自己。你眉倒是有的,怎么没见着须呢?”
素面天王顿时一愕,他什么都料到了,就算馨月长老一上来就动手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却万万没料到对方一上来就拿自己的样貌开涮,他倒不是真的没胡子,而是习惯了以这幅样貌见人而已。
心里骂道:“这老婆娘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火药味这么重?”口里却说道:“馨月长老说笑了,老夫久闻太武宗馨月晨曦两朵花,今天虽未见晨曦,但是能一睹馨月美艳,也算是无憾了。”
雨落在后边差点笑出声来,这素面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自家师傅,所以想着拍拍马屁先笼络笼络关系,谁料到馨月当面,最不能提的便是晨曦二字。
雨落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待会儿不管这天王说什么,都得碰一鼻子灰。
果然,馨月冷笑两声,说道:“我老啦,如何敢称什么花不花的,天王威名赫赫,素闻修为高绝,不想这马屁功夫却远胜之啊。我今日才知你为何自号素面了。”
素面天王被挤兑的差点暴走,却依然忍着怒火道:“哦,愿闻其详。”
“哼哼。”又是两声冷笑,馨月以手抚鬓,笑了笑,突然冷了脸,斩钉截铁地说道:“有脸没皮,故称素面。”
这连番的挤兑,就是泥人也搓出火来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当下“啪”地一拍桌子,指着馨月长老怒道:“你……”
馨月长老眼一瞪,道:“你想怎样?”
我想剥了你的皮!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一来想起那人的嘱托,二来,他指着馨月的时候也顺带看到了太武宗那恢弘的大门,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这里是太武宗,自己不可以在这里与人动手。
脸皮子抽了抽,右手向那雕花镂空的华贵椅子一指,做了个请坐的动作,沉声道:“老夫此来,是受人之托,有两句话,说完就走。老夫背了点劣茶,以表诚心,还请长老先就坐,我们边饮边谈。”
馨月长老乜斜着一双妙目瞅了瞅几章凳子,忽而失笑道:“你这凳子不是应该有四张的么?怎么只剩三张了?”忽而沉下脸道:“你是不是看我馨月好欺负,故意羞辱我来着?”
说着话,馨月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一股滔滔气势锁定了素面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