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无言，老者与他无仇无怨无恨，这一段时间的‘交’谈，甚至还觉得颇为投契，你让楚昊挥刀将这样的一个人一刀两断，于心何忍？

“老夫是神，非人。弃了这‘肉’身，不过换一个形式活着而已。”

老者缓缓言道：“死亡，对于你们凡人而言，自是十分的艰难。但是对于老夫而言，能死，那是一种幸福。”

“何况，”老者的脸上现了微笑，双眼充满了温暖，愉快地说道：“若是老夫死了，能入你们所说的轮回，说不定便能遇见我的蝉儿呢。”

月素眼角微跳，这老者口中所说的“蝉儿”，应该便是那位被“神”爱上的，命运多舛的大元阳宗的‘女’子了。

此前，老者一直不肯说这‘女’子的名字，想来是不想将这‘女’子的名字说与他人知晓。如今心绪动‘荡’，忘情之下，是不知不觉的便说了出来。所以月素只是在心中牢牢记住了她的名字，却并不出声。

看楚昊只是摇头，老者收了笑容，道：“我只道你来自天外，不受这虚伪莫名的对错是非的约束，却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迂腐。”

不待楚昊辩解，老者继续说道：“老夫‘交’待完毕之后，便开始吸纳天地灵气。小子，你听好了。”

“老先生，您莫要这般‘逼’迫与我。”楚昊的内心十分的挣扎。

“老夫‘逼’迫你作甚，只是与你选择而已，你听好了。”老者一笑之后，正‘色’说道：“老夫开始吸纳外界灵气之后，只要灵气一到喉下，铁链便会开始将老夫的本命‘精’元纳入石碑，只要老夫不停，本命‘精’元便会源源不断地被吸走，直至老夫化为飞灰消失与天地之间。”

略停了停，接着道：“如此，老夫便是化为灰灰，当真是成为天地的一份子，与天地永存了。相反的，你在老夫吸纳灵气时将老夫的脑袋砍落，身首异处之下，老夫就死了。然则不说老夫‘肉’身不灭，或有可能借此脱出结界；就算是死了，也有入轮回而成凡身的机会。”

看着楚昊，悠然道：“老夫是化为灰灰，与天地永存；还是一刀两断，留一线生机，便看你小子的选择了。”

“呵呵，”老者笑了笑道：“当年，都是那‘女’子与我耍赖，没想到，老夫今日也要耍赖一回了。”

抬眼望向漩涡，老者说道：“记住，一刀断首之后，立刻便施展‘盘龙不动身诀’，阻止老夫身首相合，一直等到这结界彻底消散。”

楚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老者“咄”地一声喝，哈哈大笑道：“‘死’，真是令人期待啊。……”

说着，下颌微微扬起，鼻子轻轻皱起，像是在闻什么十分令人陶醉的香气一般，轻轻地，深深地长吸一口气。

位于极远处高空之上的漩涡忽然隐隐发亮，远处的黄沙像平湖起‘浪’一般汹涌着‘波’动起来。结界中忽然出现了一声极其低沉，却若有若无的“嗡”声，像是滚滚大‘潮’自极远处而来，也像是‘春’雷顷刻便要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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