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五马辇架落地,松软的草地被震得抖了抖。
“呱!”
一声响亮的鸣叫,那只白‘色’乌鸦振翅飞起,绕着人群聚成的圆圈飞了一圈。
那白‘色’乌鸦一边飞,一边播撒着如同月光般的银亮‘色’光辉。
光辉所及之处,不管是巴尔虎部,察尔部,还是阂鲁剡部,人们疲惫的身躯恢复力量,之前大‘乱’之际被撞伤摔伤的伤痛迅捷消除,撕裂的肌肤皮‘肉’在快速的愈合。
于是所有的荒人五体伏地,痛哭流涕,心中充满了对祭司,对白鸦圣使以及祭坛的感恩。
站在三乌祭司的辇架之上的楚昊只是负手而立,并没有任何阻止白鸦圣使举动的动作。
见白鸦圣使这般做法,楚昊点点头,道:“不错。”
这声音极轻,在一片嘈杂中,旁人是无法听到的,但这不包括五马辇架里的“白鸦圣使”。
楚昊的声音刚落,无马辇架的两扇大‘门’突然打开,辇中光华烁烁,使人能将辇中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辇架的正当中,置了一张镶金嵌‘玉’的豪阔大‘床’,大‘床’上坐了一个头戴藤冠,手持木杖的圆滚滚的胖子,他的身上穿了一件以黑白布条相间缝纫而成的袍子,双眼开阖间淡淡的白光时隐时现,分外的诡异神秘。
“圣使,圣使,圣使啊!……”
所有的荒人嘶声喊叫着,涕泪滂沱,不停地嘭嘭叩首,直似疯狂了一般。
“咩雅达鲁哄。”
胖子张了张嘴,尖利的声音响在了所有人的耳中,却是一句用以唤醒众人神智的咒语。
所有的荒人顿时从濒临崩溃的疯狂中清醒过来,但是这一清醒过,对圣使和祭坛的感恩和崇拜却更加的浓厚了。
虽然不再大声哭喊,虽然不再嘭嘭磕头,虽然不再涕泗俱下,但是俯首微微‘抽’泣的表现一点不比之前差。
楚昊点点头,道:“嗯,你不是邪恶祭司,而且做的还不错。”
这一次,不再是只有白鸦祭司能听见了,一片安静的草原上,大部分的荒人都听到了楚昊这句话。
楚昊这句话明显是肯定和赞赏的,但是以他的年纪说出来,听在荒人的耳中,却是赤果果的侮辱,‘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以这样的语气评论“白鸦圣使”?
顿时,荒人们直起身子,虽然白鸦祭司当前,他们不敢出言辱骂,但是却用了最恶毒的目光盯向了楚昊。
如果这些恶毒的目光是箭,那么负手站在大辇上的楚昊,就是一只最伟大的箭靶。
如果楚昊是箭靶,那么他此刻必定已经承受了不下万支利箭的‘射’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甚至每一根发丝上,都会‘插’满密密麻麻的箭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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