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还待再说，忽觉微微一晕，再睁眼看时，便看到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月素，却原来是从宗玺之中出来了。

一见楚昊睁眼，月素慌不迭地移开目光，这含情脉脉的都让楚昊哥哥看到了，岂不是太羞人了？

“楚昊哥哥，怎么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楚昊的动静，月素转回目光，却见楚昊眉头紧皱，目光闪烁着直直盯着手中的宗玺正在发愣，便出声问道。

被月素一打扰，楚昊顿时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宗玺之中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百万生魂这个条件其中包含的血腥之意实在太过浓烈。就算楚昊曾经在边军待过，摩云征战之时手上也有不少的刀下亡魂；可是那虬髯大汉乍这么一说，自己一时间还真心不容易接受。

只因以前杀人，均是被破，或是被动，或是对方非杀不可；而现在，楚昊觉得自己是为了找到雨落，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为了一己之失而杀人。而且这样的条件，完全是一种为了杀人而杀人，这让楚昊很是下不了决心啊。

时间慢慢过去，从正午直到傍晚，从夕阳西下直至月上中天，楚昊盘坐在太武真人神主牌位前，一动不动。

月素有些慌‘乱’，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看似有些举棋不定，又有些失魂落魄的楚昊，但却不敢打扰与他。

月儿微斜的时候，楚昊忽然扭了扭脖子，双眼有些无神的看向月素，轻声道：“小师妹，以后若是师兄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你会不会看不起师兄。”

月素微微一愕，随即摇头道：“怎么会？”

楚昊又问道：“若是师兄因杀人过多堕入魔道，……”

月素截口道：“师兄若入魔道，师妹自然追随。”这话当真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的犹疑。

楚昊心中感动，叹了口气道：“可是要杀人啊，要杀很多人。”

月素不知道楚昊为什么突然提起杀人的事情，不敢随便‘乱’说，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杀人也分怎么杀，杀的是谁啊？该杀就杀，不该杀就不杀呗？”

楚昊神情微微松动，想了想，又说道：“以前杀人，都是有必杀之由，可是以后，师兄要为杀而杀了。”

见了楚昊的神‘色’，月素心中暗暗欢喜，道：“有必杀之由是杀人，无必杀之由也是杀人，都是杀人，何苦纠结于此？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尚且如此，何况我等！？”

“天地不仁”和“圣人不仁”这两句，乃是月素获得“天心宝莲”之前从《玄‘门’总纲》中看来的，此时担心楚昊，便随口说了出来以做宽慰。

“天地不仁，以……；圣人不仁，以……”楚昊默念了几遍，闭上眼睛想了片刻，睁开眼道：“有必杀之由是杀人，无必杀之由也是杀人。在我看来是必杀之由，在他人看来又岂是必杀之由？杀来杀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长生而已，我又何苦如此纠结？”

楚昊话音刚落，虬髯大汉的声音忽然在心中响了起来。

“大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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