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没有但是。”兰雅夫人坚定的说道。白潇也向依琳点点头,依琳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间。
兰雅夫人将女儿送出了房间,顺手将门给反锁了。白潇听见了门闩咔哒一声,他心里紧了一下,不知道兰雅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在白潇看过的漫画里,和一名熟女共处一室,熟女反手锁上门,接下来一定是无比香艳的展开。可是白潇怎么敢那么想?那可是兰雅大君,将白潇腰斩的恐怖大君,现在更是白潇的师傅。
“呃,师傅,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对于白潇的问题,兰雅夫人直截了当的回答到:“你放心,现在还在寒松山庄,你睡了整整两天。南伯庄主叫来了骠骑大将军郎同光,境尘宗的破事由他处理。我们……算是自由了吧。你的法器由韩月送了过来,她可花了不少功夫。至于你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白潇一听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胸膛,衣服已经换过,也摸不到结痂的伤口,自愈能力还在发挥作用,白潇应该说一声太好了?不,一点都不好,他可是在兰雅夫人面前进行了整个自愈过程,也就是说,他胸口的纹章已经被兰雅夫人看见了。
果不其然,只听铮的一声,兰雅夫人不知从哪拔出了剑,稳稳的悬在白潇脖子上方。
“师傅,你……你这是何意?”
“你说这是何意?”兰雅夫人的剑缓缓移到白潇胸前,将他的衣服挑开。兰雅夫人的剑指着白潇胸前的纹章问道:“你是不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胸前会纹着纳萨家族的族徽?”
果然是因为这族徽啊。中正洲会用族徽的家族不多,这风俗本是东唐洲传来,纳萨家族祖上是东唐洲人,故继承了这个风俗。白潇心中暗叹,这一天竟然会来的那么早,他早该想个说辞,或是做一番伪装的。
兰雅夫人继续说道:“纳萨家族一向是女子当家,女子并不在身上纹家徽,只有家主配偶才会纹上代表身份的家徽,不是显示地位,而是警告要偷腥的狐狸精。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从我爷爷开始,男性配偶们都没纹过家徽。我母亲是独生女,我也是独生女,我也只有依琳一个女儿,家族里的男性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并不记得你,为何你身上会纹了纳萨家的家徽?你到底是谁?”
剑尖就悬在白潇胸口上方,他却丝毫不慌张。他淡定的说:“师傅,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个没有名字的怪物。”
“这个我知道,你那可怕的自愈能力已经证明你不是正常人了。那你要怎么解释你胸前的家徽?”
白潇微微一笑道:“师傅,你希望我给你一个怎样的解释?”
“我希望你告诉我这只是我眼花了。”兰雅夫人说道:“我可以容忍千夫所指,我可以背上偷盗魔典的污名,我甚至可以去天牢过一辈子,但我不允许依琳和我的弟子们有任何闪失。你也许是一个间谍,或者是复仇的鬼魂,我承担不起那些孩子的任何闪失。”
白潇心里暗笑,他这个师傅看上去冷若冰霜,对自己的女儿都呼来喝去,却没想到背地里竟是个女儿高于一切的糊涂老妈。白潇相信,如果不是他给依琳挡了一剑,兰雅夫人在看见这个家徽的第一时间,肯定已经将白潇的头给砍下来了。
白潇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师傅,我的来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和纳萨家确实有些渊源。但我对纳萨家没有任何仇恨,我对依琳更不会有任何歹意。唯有依琳,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我可以为她挡一刀,以后还可以为她挡十刀八刀。”
“小嘴倒挺甜的。”兰雅夫人收回了剑,微微叹气道:“我知道你对依琳没有恶意,要不你不会去玩命,更不会不顾后果砍了境尘宗的两个法祭。但我还是会盯着你的,你要是敢动依琳一指头……”
“我知道,你就把我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油嘴滑舌的。”
兰雅夫人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剑。她伸手给白潇拉好衣服,又亲手给白潇盖好被子,起身向屋外走去。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真的表现得像个疼爱徒弟的师傅。可是被她虐待过好几次的白潇却吓得冷汗直流,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就被她打个洞。
“你好好休息吧。”兰雅夫人离开时说道:“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赶,你需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