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急促的呼喊带着颤音，他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脸，可怀中的她依然没有反应，浑身冰冷，脸色渐渐发青发紫。

“菁菁！菁菁！你看看我！”那副行尸走肉般的神态将汪岳扬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胡作非为，只是惊慌失措的搂着她，不停地喊，不停地摇，不停地晃。

“安文菁！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求求你看看我！”她犹如断气一般的模样吓得汪岳扬心神俱裂，脑子里疯狂的搜索着急救知识，大拇指狠狠掐在她人中上，紧紧盯着，语带哀求，“菁菁，我错了，我再也不犯浑了……求求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慢慢张开嘴，像是要哭却又嘶哑了一般，整张脸布满悲凉和怨愤。汪岳扬见她有了反应，连忙松开人中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不住的揉搓，“菁菁，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是我不好……”

“哇……”她终于哭出声来，悲痛欲绝的模样，汪岳扬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抱着她语无伦次的道歉认错。

早知道这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傲气，他真不应该乱来，万一她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憋死——不敢再往下想，浓浓的悔恨之意犹如滔滔江水，他心里大骂自己混蛋，活该人家姑娘看不上。

“菁菁，对不起，是我不好……”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抖，汪岳扬心疼极了，抱着她又是拍背顺气，又是柔声安慰。

可安文菁却不领情。

其实也不是不领情，而是刚才那一幕给她的恐惧太深，她再成熟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接二连三被他这样毫无人性地对待，却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觉得一世清明都毁了，又觉得那人实在是可恶至极，伤心愤怒到深处无法排解，便只有靠着眼泪宣泄了。

汪岳扬起初还能淡定的安抚，温柔的哄着，到后来见她哭得根本停不住，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大有一种要哭倒长城的架势，他是真的吓到了，抱着她只差下跪。

“菁菁，菁菁，你不要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也就摸了几下而已……你打我骂我好不好？要是觉得不解恨，你再像上次一样，提酒瓶子砸我，我保证不还手！菁菁，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怕她觉得不够，又弯腰去够了茶几上的酒瓶过来往她手里塞。

他们喝的都是洋酒，酒瓶子做工豪华，提到手里跟锤子一样重，当她把酒瓶捏住了，汪岳扬着实吓得面色惨白，心想这一瓶子下来，他就可以见阎王了。

可想到刚才把她吓成那样，又觉得就算是挨一瓶子也不冤，他便把头凑过去，指着自己说：“来，就冲这砸，我死了都不怪你。”

嚎啕大哭过后，安文菁心里好受了许多，理智也渐渐回笼。她当然是恨不得眼前这人消失，可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这砸下去，同归于尽，不值得！

用力将手里的瓶子抛出去，毫无意外撞到了墙上，发出刺耳恐怖的声音，安文菁沙哑的朝他吼：“汪岳扬你不是东西！流氓！混蛋！恶魔！人渣！禽｜兽｜不如！”

见瓶子扔了出去，他松一口气，又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纵然是骂他的话也觉得悦耳，连忙陪着笑脸，“是是，我不是东西，我错了，我不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