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看见的是一束手电光,随后林丹泽惊呼:“叫救护车!”
再然后,割绳子,撕胶带,我一直很清醒。
“苏晓溪,你还好吗?”
“晓溪”方鑫瑜的声音至外面传来。
“我还活着,我旁边还有一个人,救她”
该死的胶带被撕开之后我来不及道谢。
林丹泽大吃一惊,不过马上安慰我:“那边有人了放心吧”
我的全身被松开人也精神了不少,趁着他们在那边忙活,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大约十来平米的空间,周围墙壁厚厚的泡沫板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声音传不出去,原来做了隔音处理。
我和另一个被困在这里的人同时拴在一根管子上,活动范围很小。
没错,这是卫生间最里面的位置,被困的另一个人的位置就是一个蹲位!
“被困的另一个人是谁?”我问。
“不知道啊,先叫救护车吧,找两个女医生过来,门口那个女同学,你去取几件衣服给她换上”那头刘副所长对外面说道。
我的头晕晕的,林丹泽扶我起来出去被我拒绝:“我要看看她”
他拗不过我便扶我上前。
手电光聚在那个人身上,如果还可以称她为人的话。
皮包骨头不过如此。
白,惨白!
瘦,青筋暴露在褶皱的皮肤上,咋一看似乎是年过古稀的老太太,可那一头乱却乌黑的头发告诉我,她不大!
衣服已经辨不出原来的本色,浑身酸臭难闻。
我之前因为过于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股难闻的气味是来自一个人!当然在她发声之前我更是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
捆绑虽然解除,可是那捆绑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嵌入肉里,稍微有点力就血肉模糊,而她的肌肉也已经萎缩,即便剪开绳子,双腿仍然卷曲着身子,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还活着吗?”我问
“活着吧”对方一个人不太肯定的答。
我没有看见她动一下,也没敢看她的脸,我又一次祈求所有神明:她不是宋雯!一定不要是。
救护车呼啸而来。
我头部轻微伤,需要缝合被我拒绝了,反正都已经不流血了,反正我还活着,破不破相无所谓,伤能被头发盖住。
我一直惦记那个女的,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三天后,我在病房里看见了她。
我把所有词汇聚在一起最后只想到了一个词:惨不忍睹!
我看到她那一刻无力地跪在了病房门口,撕心裂肺的疼啊!
我那健康活泼的宋雯此刻惨不忍睹地躺在床上,四周插满了管子,她的家人围了一病房,个个哭红了眼睛。
圆圆的脸被折磨成了锥子,不是锥子脸而是锥子!
一头瀑布般的乌发乱糟糟的粘在头上,白色的黄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粘在她头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色蜡黄嘴唇惨白,白色的被子裹着她起风就能刮跑的身子。
昏睡,对周围一切事物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