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欣的母亲坐在任欣的床边,双眼红肿,她一边物理的将床头柜上杂物收拾着,一边对着旁边床位上坐着的任国胜打商量。
而一旁的任国胜则低头无言,一米八的魁梧汉子远没有前两日那般火气冲天,整个人都颓唐下来,微微驼着背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位于任欣母亲的背后,任欣蜷缩在病床上背对着二人一语不发,病房里蔓延着沉闷的气氛。
我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在我上次离开后经历过什么,微皱着眉和王建军走了进去。
这功夫,任欣母亲转头一眼看到了我,猛的站起身,她丈夫任国胜也是张了张嘴,整个人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发白。
没等我开口,任欣的母亲便急忙走过来拉住我,“小伙子,你来了,你是帮欣欣的对不对,阿姨知道你有能耐,阿姨求你给我闺女看看吧!”
我的手被任欣母亲抓的很紧,还没表明立场便被她拉了过去,而任欣的父亲任国胜也连忙铺平了身后的病床给我让座。
两口子前后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反差巨大,我打心底里预感不妙。
任欣的母亲站在我面前,抹着眼泪恳求道:“小伙子你千万要帮帮我们家闺女啊,我老公那天对你都是无意的,我让他给你认错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说着,她焦急的拉着任国胜僵持在身边的手臂,而任国胜立刻抿住嘴唇憋红了脸。
让任国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向我道歉?
我心头不人,忙起身按住他们,又瞅了眼二人身后的任欣,就见她正抱着病床上的被子无声哭着,一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微微发抖。
叹了口气,我看向任家两口子,“叔,姨,我刚在门外听到你们说昨晚有什么事,任欣怎么了?”
这一问,任欣的母亲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嘴唇都哆嗦了一下,“昨晚、昨晚……”
她一时半刻都回答不上来,任国胜也是直愣愣的盯着地面,眼底开始潮湿起来。
我眉头紧的都发疼了,昨晚上任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倒是说啊!
“任、任欣……”任胜国宽阔的肩头不断耸动,往地上一蹲,便哭了一声:“家门不幸啊!”
我一看这事儿不小,转念一想,很快联系到阴阳胎的事情上,赶忙蹲下去扶住任国胜,“叔,昨晚……任欣她昨晚是不是那啥了?”
话我不好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大哭了一场后的任国胜告诉我,说那天我走后,任欣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要不是医院反复给任欣做检查,想要再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毛病,他们早就安排任欣出院了。
这一耽搁又是一天,昨晚上十点来钟,两口子在病房里睡觉,隐隐约约的就听到任欣在床上哼唧,就寻思是女儿不是真有什么毛病,两口子下了床过来一看,任欣哪里是什么毛病,她脸颊泛红,发出的声是男女在床上的动静,整个人又拧又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当时夫妻俩叫都叫不醒她,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让这动静传到病房外面去,可越是这么做,任欣的动作幅度和声音就越大,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任国胜按都按不住她。
最后两口子实在没招,任国胜就使劲给任欣扇嘴巴子,用力扇了老半天才把任欣扇醒,醒完任欣就开始哭,怎么问都不说话,这一家子从后半夜到现在谁都没合眼。
听过任国胜的描述,我把他扶了起来,转头看了看王建军,就见他眉头紧皱,他身边的胡家教主脸色也是不好,站在王建军身边说道:“问题不难办,但昨晚那个跟任欣发生的鬼却是要严惩。”
我点点头,明白胡家教主的意思。
占卜屋那里有任欣的顾客信息,她的问题很可能是因为研究什么女巫咒语导致,不过,任欣身在医院总不能还用研究这些东西,那么,昨晚与她发生关系的东西肯定不是咒语招来的,而是那东西亲自上门!
深吸了一口气,我转向任欣的父母说道:“叔,姨,先办理任欣的出院手续,任欣身上的事情今天就能解决,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话音一落,任国胜眼中一片悔恨的泪水,壮硕的身子轰然跪落下来,“你一定要救我女儿啊,叔给你跪下了……”
我忙一把拉住他,心里百味杂深,而王建军也连忙上前扶住他,好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