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她说自己是白阳的妹妹,是本殿下的太子妃。”涅离用的是或许而不是肯定。
“什么?”霍青云吃了一惊,“难道殿下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吗?”
“当时依稀瞥了一眼,只记得相貌太过普通,普通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涅离答道。
霍青云心想:就算长得不普通,那估计你也不会有什么印象。嘴里答道:“白阳近日之内恐怕无法脱身,我看殿下不妨先等几日,等白阳打完仗回了营再说。即便那女子真是刺客,即便她真的想对殿下下手,军营重地,我料她也插翅难飞。”
“她手上的戒指是真的!”涅离又淡淡说了一句。
霍青云是看着涅离从小长大的,所以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殿下放心,此事我尽快前去查明,要发现太子妃遇了险,绝对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要是发现太子妃遇了害,绝对不会轻饶假冒她的那个女子。”
霍青云在涅离面前,从来用的是我而不是属下,无人的时候,他通常连殿下都不叫,有时说的是您,有时甚至是你。
霍青云嘴上说的其实只是敷衍之词,因为他料定了白霜压根就不是刺客,她的身上既然有那枚玉戒指,想来定是白起的女儿无疑。
白霜睡得是涅离的军帐,她在里头,涅离在外头,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大的屏风和帘帐。
身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原是应该有几分不适应的,可白霜似乎并没有,除了肩膀上一直抽着抽着疼以外,她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
四年的时光,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白霜从一个豆蔻年华的普通少女,长成了一位窈窕淑女,这其中伴随她最多的就是相思的滋味,而此刻却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般的尴尬和蠢蠢欲动。
白霜是彻夜难眠,又怕吵醒涅离,只得轻轻地翻身,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涅离脑海中不停回想着白天的画面,回想着白霜替自己挡剑的情景,
她一个弱女子,奋不顾身挡剑的那刻,难道就没一丁点害怕吗。
涅离当时并不了解****一事,所以想不清明不白,等到后来才知晓,原来世间有一种人可以为了爱不惜牺牲自己,等到他明白这个道理时,却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似水流年,浮华成影,尘世如梦,谁愿覆浮世烟火,指尖萦绕,梦里成锦绣,浮的城,晚的灯,好像是刹那间便已转过了因果门,轻拈素笔,在残月凄美的婉约中,永存那一份惊心动魄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