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眼睛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光线太暗或者太亮还是容易眼花看不清，可姜瞳总觉得外婆的眼睛犀利的盯着自己瞧，那种似乎要把自己看透似得感觉，让姜瞳有些害怕，她第一次感觉到外婆的眼睛明亮的如同利剑的锋芒一般。

“外婆，几点了。”姜瞳躲着外婆的眼神，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卫生间走。

“六点多，洗漱好赶紧吃早饭吧。”

“好。”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姜瞳看着自己脸颊，好多了，但是隐约还是可以看到几条红色的痕迹。

教师办公室里。

周惟凡正在收拾教案，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周老师，有人找你。”

周惟凡抬头一瞧，竟然是姜瞳的外婆。

“姨，你怎么来了？”周惟凡把外婆让到会客室坐下，倒了杯水给她，“我去叫姜瞳。”

“惟凡，她不知道我来。”外婆道。

周惟凡重新坐了回来，打量着外婆：“怎么了？您脸色不太好。”

外婆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问：“这段时间，瞳瞳在学校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周惟凡笑了：“挺好的啊，她是不是在家的时候跟您闹矛盾了？回头我说说她。”

外婆摇摇头：“惟凡，咱们既然都知道，姨就有话直说了。瞳瞳……瞳瞳好像又能看到那些东西了。”

“嗯？”周惟凡一愣，“不可能，您多虑了。姜瞳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因为李冰媛的事？李冰媛的死和姜瞳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姜瞳最好的朋友，因为有什么事想不开所以才会轻生，并且想在临死前见姜瞳最后一面。所以，您也别多想。”

“惟凡，瞳瞳又开始做噩梦了。”外婆打断了周惟凡的话，认真的说，“有你看着瞳瞳，我放心，但是你要知道，瞳瞳是姜家唯一的指引，指引跟随着姜家祖祖辈辈从来没有离开过，哪怕是瞳瞳，她也没有躲过这个厄运。所以，我一直在想，指引并不是离开了瞳瞳，而是在伺机而动！昨天她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不忍心叫她，就让她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今天一早，我想喊她起来，可怎么叫都叫不醒，而且，她一直出冷汗，最后尖叫着清醒过来，和过去一模一样。我在想，是不是……是不是指引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