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病了,娘亲不要去,”祁无楼猛地高声道,就好像幼犬临死前的哀泣。
可美貌的少妇只是一如既往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
祁无楼心里一凉,还想继续努力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景物慢慢从清晰变得模糊,很快,娘亲的身影也渐渐变得空虚看不清,再过了一会,连眼前的光芒也从微弱回归到黑暗。
“不……”祁无楼指尖颤抖着,用一种仿佛得到一切却突然从高台上衰落之人的绝望语气。
沉重得绝望气息旋转在祁无楼的心头。
片刻后
“好玩吗?”清冷的嗓音突然响起。
也拉回了祁无楼还陷入恍惚中的精神,下一秒,祁无楼准确地拉住沐湮的衣袖,哪怕被她好不耐烦地打开也没有发怒:“你那是什么能力?”
“怎么?还想试试?”
祁无楼一噎,虽然很想再看到娘亲与光明,但那都是虚幻的,他没有那么傻,思及此他继续道:“居然是术师吗?之前是我太狂妄了。我道歉。”
术师,这是流传至今很古老的行业,比拥有内力的武者起源还早,他们分为很多流派,有画符驱鬼的茅山派,有看风水为主的玄门,正一宗、南宗、北宗,以及目前大周的国师所在的太一宗。
大部分都是利用物理化学的知识坑蒙拐骗,但是小部分就是真才实学了。
“怕了?”沐湮故意挑衅说。
心里对祁无楼却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何为催眠术,那是直击内心深处最重的渴望,很多人中了她的招数后要么磕头祈求原谅,要么就是奢望享受顶级美梦,很快就陷入这种精神毒瘾,一辈子被她操控在手中。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克制住**,而且还这么小,后生可畏。
无奈的是,这样的好苗子与自己可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说不怕是骗人的,”纵然脸皮僵了一下,祁无楼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我这次认输,希望与你成为朋友。”
“……”沐湮神色复杂地抬头看了一下天。
果然是后生可畏,这么小就知道忍辱负重,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的精髓呀。
“好,”沐湮干脆地应道。
祁无楼反而被这反应给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又挂上完美和煦的笑容,可不等他开口,沐湮又补充说道:“我说的好,只是回应说,我知道你服软了。”
她看到祁无楼完美的笑容似是裂开一道缝,继续道:“要做朋友当然也行,不过朋友是志同道合的友人,勉强不来。只能说,我会不带有色眼光地区看待你,也希望你真正放下身段来结交。至于能不能成,看天意吧。”
祁无楼愕然,沉吟片刻道:“好。”那裂开的完美微笑下似是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浅笑。
“阿湮阿湮!那孩子不……”沐杉文慌慌张张地从门里跑出来,完全没有留意沐湮与祁无楼之间言笑晏晏的对峙站姿,“啊!原来你在这里呀!”
沐杉文看到祁无楼后表情松缓下来,然后跑过来有些责备地开口道:“你,你身体还不舒服呢,怎么就在这外面瞎跑,万一被拐子拐走了怎么办?”
“噗”沐湮看着祁无楼一脸忍耐的表情,心情好多了,便道,“哥哥,你力气大,拽疼他了。”
“哦,哦,”沐杉文松手,憨厚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好了阿兄,我们去打水做饭吧,看时辰,娘亲也要醒了,”沐湮迅速转移话题。
“嗯,嗯,”沐杉文立马跟上沐湮的思路。
于是,三人挑着几个大水桶便去外围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