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将小小的木杵给拿起来,指着棍子上的血迹道:“木杵的尖尖有血迹,应该就是伤到大人所留下的,今日是因为木杵握在了婉儿姑娘手上,所以这木杵被认为是铁证凶器,对吧?”
“没错,”众人点头。
小成子握住棍子,对自己做出一个刺眼睛的动作,说道:“这样应该就是凶手使用凶器的动作吧?能麻烦婉儿姑娘站起来一下吗?对,站过来一点!”
婉儿神色莫名地走过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憎恨地看着木杵。
“再麻烦这位嫌疑人走过来,是的,就是你,走近一点!”
宋家仆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但在沐萧仁的注视下,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三人站在一起,宋家仆本是武夫出身,身量是最高的,只不过之前为了显得恭敬一直微微驼着背,沐萧仁是文人,但身姿挺拔,婉儿姑娘虽然身量高挑美丽,但终究是女子,个头跟男人没得比。
沐萧仁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胳膊,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些贱民平民围观的体验,从未感受过,也十分的别扭。
他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你这是何意?”
小成子道:“沐老爷可否放下手,是的,能否找到凶手与您的伤口有关。为了避嫌,可以请其他的猎户或者是郎中,也就是对伤口有经验的人来鉴别一下伤口。”
沐萧仁不耐烦地瞥了小成子一眼,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越来越不自在了。
“沐大人,这鉴别伤口可是找到真凶的关键,”小成子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一遍。
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揭发“真凶”以及拖时间,对方越迟疑他越不在乎。
“嗯,”沐老爷还是想快找到真正伤害好他的人,毕竟眼睛从不痛变得有些刺痛了,万一出点事……他可不想继续耽搁时间了,“你安排吧!”
成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位郎中问道:“你看沐老爷眼睛这伤,是从上而至,还是从下?”
郎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道:“是从上而下的。”
小成子点头道:“也就是说,犯人必是高于被害者的,对吗?”
“是的!”郎中点头。
话都说到这里了,再怎么蠢笨的人看着三人的身高也就明白。
周围百姓顿时一片哗然,大家看向宋家仆的视线带着鄙视与惊惧。
沐老爷当即也反应过来,一张脸是铁青的。
婉儿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然后就是娇羞地冲沐老爷说:“老爷,我的老爷啊,您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居然身边是这么个欺上瞒下,心怀不轨之人啊!”
宋家仆一脸惨白,怒视婉儿与小成子,说道:“一派胡言!”
小成子摇摇头说道:“说实话,你们三人应是旅人吧。也没有与这安南县的人结仇吧,那又怎么会有人那么歹毒的行凶呢?所谓凶手,定是有行凶的理由的……无缘无故的,谁会去冒这个险?”
随着小成子的话,沐萧仁的眼神越来越阴霾。
小成子暗道不好,哆哆嗦嗦地冲沐老爷说:“老爷,老爷不是我啊!老爷,小的是清白的啊!”
“不过这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听你们的口吻似是主仆,这年头一仆不侍二主,主仆关系还是很牢靠的,兴许是有别的小人作祟?”小成子似是无意的又插一猛刀,“仆人都是靠着主家的,怎么可能被判呢。”
沐老爷有些胆寒地瞥了宋家仆一眼,到底不是家生子,文家来的身契又在文氏手上,自然是文家文氏更重要。而现如今文氏又生了男孩,我若是有个好歹,有了文大人的帮衬,说不定文氏还能过得更舒心……
沐萧仁心思本就狭隘,又有点自卑,越想越觉得推理正确。
他冷漠又嫌弃地瞥了宋家仆一眼,开口道:“啰嗦什么,背家的仆,只有死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