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种几乎痴迷的状态甚至让自知窥伺一二的小成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沐湮确实是聪明的神童,但是只要笼络好就行了吧。干嘛一定要拉着去燕京呢,甚至有点非她不可的意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沐湮闭关出门的最后一日。
左右也没思出解决方法,祁无楼心里觉得有些烦躁,他起身在花苑里来回走走,正想着,就见沐杉文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待得看到祁无楼后苦闷的神色一亮,说道:“无楼,你可知道阿湮何时能出来?”
“何事?明日。”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沐杉文的表情有些焦虑,眼底和语气是说不出的厌恶与恶心,“王婆子那一家又跑过来闹事了!简直,简直是……”
沐杉文的教养说不出太过粗坯的话,只能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太坏了。
祁无楼闻言一愣,想了很久都没想起这所谓的王婆子是谁,也许是他的表情稍微安了沐杉文的心。
沐杉文语气也放松了点说:“你还记得半年前那个疯婆子一家么。就是他们。”
祁无楼了然,原来就是曾经被沐湮教训得死死的王管事一家啊。这一家在半年前不是几乎都被沐湮给打残了?王管事还诚惶诚恐地跑来献礼,都半年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怎么会突然敢蹦跶出来找事?
祁无楼蹙眉道:“他们又闹腾什么?”
“我真是小瞧这些奴仆的胆子了,他们居然还敢跑到沐家门口来哭灵,”沐杉文的语气说不出的厌恶,“王管事死了。那婆娘报了官,说是我们故意杀的。”
祁无楼闻言一愣,下一秒简直要被这种荒唐的事情弄笑了,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小成子不自觉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沐大少爷不必忧心。衙门接状纸也不是随便就会接的,起码递状纸的人要将杀人动机写清楚才行。沐少爷与他们半年都没见了,再说了,他们还有一层主仆关系在身,且不说沐少根本没有动机杀人。就算真的杀了……”
前面说起的时候,小成子还没把自己从曾是个学子的身份中脱离出来,等反应到自己也是奴仆后,口气难免带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小成子声音带点自嘲道:“主家让几个卖身家奴死,死了也就死了,能算个什么事?奴才的命不值钱。衙门的人看到这种状纸根本不会接的,这都是大周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属于家族内部的事物。当然了,为了避免让所有的奴仆寒心,最多是让族长辈分的人出面主持公道,说是主持公道,实际上也就是将失手的主家稍微惩罚下罢了。”
沐杉文听后却丝毫没有松口气的样子,继续一副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我知道,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是……是他们状告阿湮为了谋取沐家的身份,对他们这些忠仆进行威逼杀害!”后一句沐杉文明显有些吞吞吐吐。
可是震惊的祁无楼与小成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祁无楼更是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
“……”沐杉文停顿一会,最后用一种早死早生的颓丧开口道,“那边告娘亲私通。说沐家只有一个大少爷和一位小姐,根本就没有一位所谓的小少爷。然后说王管事正是发现了这件事情,在去燕京禀报回来的途中被残忍地灭口。”
什么!
祁无楼与小成子,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