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已经歇下,他算得上是丁家的管家了,和丁恒也算亲近。丁老爷在世的时候他捞了不少油水,已经成家立业,自然不住在丁家。
想起烟杆在账房,他便往那边去,走进账房找到了烟杆。他正欲开门,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听得赵痦子毛骨悚然。
他戳烂窗户,透过一个小洞看到屋外赫然站着丁恒,双眼发着猩红的亮光。
赵痦子吓得双腿抖索,丁恒像是察觉到这边的异动,和赵痦子的眼睛对个正着。
赵痦子呼吸都忘了,以为奇怪的丁恒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丁恒似乎没有发现他。朝大门而去,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赵痦子才找回自己的意识,瘫软在账房里。
他已经没有勇气出去了,一直倒在窗户下。
后半夜,丁恒回来了。
赵痦子不敢再看,耳朵却听到有凄惨的哭泣声…
账房离丁恒的寝房不远,赵痦子清清楚楚听到丁恒的房间里传出……咀嚼的声音……还有那种…狗嚼骨头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噩梦,第二日,丁恒依旧正常。
该调戏姑娘就调戏姑娘,该殴打老人就殴打老人……
听完赵痦子的叙述,我问宋昀阙,“是虎妖做的,没错吧?”
宋昀阙点头,“应该是。”
赵痦子一听虎妖,吓得激灵,跪在我们面前哀求道:“公子,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啊!”
……我已经不想再纠正他的叫法了…公子就公子吧!
想起丁恒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又问道:“你家公子为何后来又变成那副样子?”
赵痦子说:“现在整个镇上都传开了,我家公子因为吃人被吓疯了,不知是哪个碎嘴的下人说出去的,我非找着剥了他的皮不可!”
我敛眸,看来听说的是真的。
“好了,你快起来吧,带我们去你家公子的房间。”
虽然登徒子很可恶,而且在镇上为非作歹,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都报出昆仑虚的名号了,若是治不好或者不治,那岂不是给昆仑虚抹黑?
这绝对不是我会做的!
在赵痦子的带领下,我和宋昀阙走进了丁恒的房间。
推开门,一阵腥臭传来,我几欲作呕,忍了又忍。
“有鬼…嘻嘻…你是鬼?…不不不…我是鬼…我是鬼?…。啊——”
丁恒疯疯癫癫的在床上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自己又害怕的尖叫,下人们全都退到最后。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搭着的眼皮下,一定满是惊恐。
“虽然我们怀疑公子中邪了,但是都不敢乱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赵痦子一边撩开蚊帐,一边说。
我问道:“丁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赵痦子摇头,“大公子在城里做生意,住的豪宅比这里好太多。二公子现在的财产,对于大公子来说,不过是皮毛。所以两个人也没什么冲突,偶尔还会一起喝酒。”
看着丁恒虚白的脸露出来,我为之扼腕,这丁恒长得不错。就是太坏了…
思索间,丁恒忽然跳起来,一张嘴忽地长出了獠牙,我魂魄惊散,躲避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雪白流苏从我右侧阻拦,宋昀阙伸手便拦在了丁恒的獠牙前,鲜血从手腕溅到我脸上……我目瞪口呆的与丁恒凶恶的目光对视…
随后瞟到了那晚竹林相遇的九尾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