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男人火了,阴冷地笑了一笑,慢慢道:“七叔,你有看到我,说过的话,收回的吗?嗯?”
外面的男人声音立马小了,讪讪地:“这个,这个,钟总,我是真心为你好啊。”
回雪震了一下,才明白,此时此刻,把她揽在怀里的,就是刚才她想冲出去大喊“土豪,我们做朋友”的土豪,是流风集团的太子!意识到这点,她的心好像跳到了嗓子眼,耳旁仿佛有面鼓在敲。这是她第一次和土豪这么接近,只有指甲宽的缝隙,想着怪不得他的衣服质感那么好,原来是土豪。记得《格调》里有一句话说,正装可以让富人更加有魅力,也会让穷人更加局促,她莫名地想起曹集穿正装的样子,就像大象的正装穿在小老鼠身上,他穿着西装时总是很不自在,仿佛要被那西服吞没似的。
抱着她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她,也仿佛是在调戏她,对外面冷冷道:“为我好就给我闭嘴!马上给我死开!叫那群医院的中层退散!不然的话——”
外面的男人声音有些害怕了,好半天才说道:“钟总,你,你想干什么?”
抱着她的男人笑了一下,邪恶道:“我就跟我爸说,调年终奖是你的主意。”
“什么?!”
回雪低着头,头顶的男人声音继续响起,这次语气变得严肃:“年终奖本来去年过年就要发的,集团拖到今年三月份才发,已经够对不起那些员工了,再加上通货膨胀那么厉害,年终奖不涨的话你叫他们怎么活。”
外面的声音已经是苦苦央求了:“钟总,咱们开公司不是做慈善啊。”
头顶的声音响起:“你就当我做慈善吧。”停了停,玩世不恭地哈哈笑两声,继续慢慢说道,“我本善良。”
“钟总?”
“尼玛,你们尿完没有,尿尿也要组队吗,不要惹我生气,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外面的声音没了,然后脚步声慢慢响起,最后消失,回雪身边的世界重新变得一片安静。
她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声:“谢谢。”然后从他的怀抱里挣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开始挤到小阁间的前面,用手开厕所门。
对面的男人识趣地侧身让开,站在她的身后,门打开了,她抬起脚准备走,背后的声音慢慢响起:“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你不想看看我是谁吗?嗯?”
声音有一丝丝熟悉,可是,她刚才实在是太丢脸了,今天的事如果分开来看,不算什么,但是全凑到一块来了,她失恋,然后在医院被围观,再加上泪流满面,所以误进男厕所,就成了她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陌生人知道是谁没必要,如果是熟人,她更不想知道他是谁,所以还是撤吧。
回雪没有吭声,继续抬起脚,像兔子一样飞快的跑了。
钟以源看到她的背影,止不住笑起来,可她的一张梨花带雨的泪脸总在他眼前晃,这让他又有一丝困惑。
耳朵边突然响起初见她时,她说的话“是啊,在流风集团下面的仁心医院当骨科大夫。”很显然,她是来看她男友的,那她为什么慌不择路地跑进男厕所哭,难道是?
他的一颗心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