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她发微信的同时,他也在微信上秀他的结婚照片了,然后她打电话过去时,他好像早就等在那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她,结束她和他的关系。
不知不觉的,回雪已经泪流满面。
而且很快地,她发现自己成了围观的对象,那些医生护士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都在盯着她看,大概是她一瘸一拐的“风骚走位”再加上一脸的泪太吸引人了吧。
看着那些抱着“围观就是力量”态度的陌生人,回雪恨不得脚下面的地板瞬间开裂,裂出一道缝来让她钻进去。她流着泪张惶四顾,发现不远处有卫生间,便像受伤的动物,瘸着脚一路小跑着钻了进去。
到了卫生间才松了一口气,可以旁若无人的尽情流泪了。她想等到眼泪流干了,不哭了就回去。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好像变成了泪水做的,这眼泪就像那春天涨满的河水,连绵不绝,没完没了。
无奈,回雪只好继续呆在卫生间。
她哭着想,怪不得最近不接她电话,不回她短信,原来是忙着和别人结婚去了;怪不得那房子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原来是他早就不在住,搬去和别的女人住去了;怪不得她不来车站接她,原来他和别的女人度蜜月去了。她还傻傻地带着户口本,千里迢迢地投奔过来,想着要嫁给他,和他同甘共苦,一起奋斗。
这是多傻啊,这是有多恨嫁啊。
也许,他背着她,早几年就和那女的交往了,她只是不知道罢了,还在那里傻傻的,一有假期就奔过来,这是什么,这是“千里送逼”啊!
江回雪回想着这些,就觉得自己太傻了,太**了,智硬啊。
她狠狠地掌掴自己,打着打着,又哭着停了,想着心都被他伤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要自我残害,这不是更二吗,二大发了吗?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陷在泪水里的江回雪慌乱地抬起头来,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近乎哀求:“钟总,你不能这样做啊,年终福利涨两千,医院涨了,其它分公司肯定也要跟着涨,我们集团有十万多员工啊,这样两个亿就出去了,现在赚钱不容易。”
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响起,慢慢地,揶揄地:“七叔,你也知道赚钱不易啊,我们集团赚钱不易,底下的员工赚钱就更不易了,所以,我把他们的年终福利升了一个等级,以前是四六八,现在是六八万。”
这个声音很熟悉,回雪感觉听过不只一遍,而且这话回雪也听得懂,曹集刚来医院的时候,作为新人,年终奖只拿了一个合格,四千。后来过了两年,新员工变老员工,年终奖拿了一个良,变成六千。去年回老家的时候,他兴奋地告诉她,年终奖他拿了一个优,是八千。回雪当时真替他高兴啊,如今回想起来,他之所以拿优,很可能是他现在的老婆,副院长的女儿,背后出的力。
而刚才说话的男人肯定掌握着大权,不然怎么会有资格提年终福利。
她想着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普通老百姓和土豪的不同。想起前几年,每次曹集的年终奖多个两千,他们都要兴高采烈。可土豪呢,土豪讨论的是两个亿的支出,如果不是失恋,要是在平时,听到土豪就在附近,止不定,江回雪就极快地冲出去,满脸媚笑地伸出手,极其诚挚地大喊一声:“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苍老男人的说话声继续响起:“钟总,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弟那样子,你爸不可能把希望放他身上的。你爸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让他失望,再说了这次主要是叫你来医院看你奶奶的,不是叫你来涨年终奖的。”
回雪突然回想起刚进医院时护士们说的话“听说我们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来了?”“是呀,他奶奶在我们医院住院,我见过他,比金秀贤还帅!”
难道,说话的年轻男人就是流风集团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