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女人的目光空洞,呆滞的望向我和王大炮,说不出的诡异。
“我杀人了···杀人了····”显然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当她抬头的时候我立时认出了她的身份。
“赵寡妇?”赵寡妇是整个石洞子村单身汉的梦中情人,面容姣好的她虽然不是太出众,但是那一身雪白的皮肤却是让这个本就缺少女人的村子所有人都垂涎,一颦一笑暗地里也不知道谋杀了多少光棍的子孙精华。
不过一个寡妇在这么个村子里,却没人敢招惹,要么是她身后的人不一般,要么是她身上的人不一般,显然这赵寡妇属于后者。
梁村长十年前死了老婆,从此就过上了逍遥日子,作为村里的一霸,和村子里大半的女人都有过一腿,其实都说山里人淳朴,但是越是淳朴的地方却会出现某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和王大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浓浓的疑惑,既然这赵寡妇是梁村长的人,为什么要动手干掉他?而且,手段还还这么的···猥琐?
“十次!他足足来了十次啊!”或许是见到了人,满脸惊恐的赵寡妇终于缓过来点神,语无伦次的叨念着。“我大喊,喊到嗓子都破了,可是他不理我,还要来十一次,他不是人不是人啊!我就用剪刀,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神态疯癫,断断续续,我终于听明白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来这梁村长昨天晚上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和赵寡妇私会的时候,来了一次又一次,而这赵寡妇原本是欢喜,后来却变成了恐惧,最后拿起了一旁做活的剪刀,一下子给梁村长来了个痛快的。
可是让我不解的是,如果用剪的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女人只拿着一把用了十来年的剪刀,在梁村长的身上开了碗口大边缘齐整的口子,这手段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若有所悟的望了一眼这疯癫的女人头顶不断飘摇的隐约黑气,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丁头说过,除非是恶鬼,否则鬼魂复仇的话,绝对不会伤及无辜,显然谋划张小雨的事情,这赵寡妇也有份,说不定还是推波助澜,至于理由么,我觉得张小雨的年轻漂亮,就是赵寡妇找她麻烦的唯一理由。长长叹了口气,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当警车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简单的交接了一下,我们就打算收队回去。
看着王大炮欲言又止的神色,我不禁感到好笑,谁能想到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居然也有扭捏的时候。
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去满脸涨红难耐的王大炮,绝对会起杀人不灭口的心思,这家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手。
板起脸,我向村口望了望,“昨天在小雨那就买了一袋子糯米,老丁头说不够,我觉得应该再去买点,哎哎,糯米又没长腿,你跑什么?”
糯米没长腿,但是人长腿了,所以我和王大炮看见小雨一身披麻戴孝的装扮,从后山哭哭啼啼的走了回来,身后三五个后生簇拥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主动上前。
一拍脑袋,看这记性,今天应该是老张头出殡的日子,虽然梁村长死了,承诺不能兑现,但是上路的吉时却不能错过。
王大炮非常狗腿的屁颠屁颠跑到张小雨身旁,恶狠狠的环视了一圈,俨然一副恶霸欺负孤苦女子的桥段。
女要俏,一身孝,这话果真有道理,一身孝衣的张小雨如梨花带雨,愣是让一圈的爷们都眼直了。
可是我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张小雨的头顶,赫然一道发丝一样的黑气随风摇摆,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壮大。
尤其让我不理解的是,这张小雨满是哀容的俏脸上,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却是惶恐与惊惧!
我的心立时一紧,王大炮好不容易遇见个心动的女孩,如果这张小雨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恐怕这人形凶器会第一时间暴走。
“小雨!你家糯米还有么?再给我来一盒高香一瓶酒,我俩去看看你爷爷!”虽然和老张头见面次数不多,但是这个爱唠叨的老头子和我很谈得来,既然走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祭奠一番。
更何况,我从老张头的死里面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梁家的两具尸体,张小雨顶门的黑色死气,只怕都与这老张头有关。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小雨见到我俩,居然眼前一亮,一抹惊喜的意味闪过,仿佛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