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尸破冥丁,神符照命星!破!”随着陈冉繁复的指决掐动,沉闷的声音立时从那张牙舞爪的僵尸身体中传来,紧接着他身上那三长两短五根香火飞速的燃烧,居然一瞬间就消散不见,整个身躯向后倒去。
“死了?”我抱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两只爪子缓缓靠近这具跳尸,用脚小心翼翼的踹了一下,发现他无法动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事儿真是邪性,大白天这玩意还能跳起来,话说我的汗珠子也没落到他身上啊?难道是血?可是这也没伤口啊!”我嘴里嘀咕着,在自己身上上下看着,一转头却猛地看到了陈冉那张通红的俏脸,心中立时有所悟。
血汗唾泪尿,被称作人额五液,这五液生自人的精血,蕴含浓重的生气,一旦沾染到了死尸身上,就容易激起尸变。
所以说每当家里有老人去世,在去世之前要用清水擦身,穿上寿衣后严禁被人触摸,就是为了避免被手上汗液沾染激起尸变。
五液中,血对于尸体的变化作用最大,尤其这种意境成了跳尸的家伙,哪怕闻到一丝血腥味都会暴起伤人。
刚才我还在琢磨为什么大白天的这跳尸就起来了,回头看见陈冉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显然这陈法医遇到了不舒服的那几天,这僵尸的鼻子对于血来说比狗还灵敏,靠得这么近怎么会没反应?
刚才陈冉这一手,正是道门正宗的镇尸绝学,以香火破五窍,以符箓引雷火,驱逐煞气。
僵尸这玩意说白了就是死了的人一口怨气不散,体内淤积煞气而成,只要散了那口气,就无法兴风作浪。
只不过这事说起来简单,但是想要操作却是难上加难,哪怕是普通的跳尸,僵化之后皮肤都比老牛皮坚韧上数倍,寻常的刀剑根本都无法伤到他,体内的煞气污秽之气只进不出,更是难以消灭。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好奇了起来,“陈冉,你手里那手术刀是什么做的?一下子就把这玩意卸吧了,倒是挺厉害啊!”
小手一晃,那柄小刀就出现在了她掌心,我这才有功夫仔细看一下。
不同于我手里这新式材料可以更换刀刃的手术刀,陈冉手里的这手术刀是以前医院最老旧的那种,整个都是一体,不过显然使的时间很长了,刀刃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层。
“沾过人命的煞气刃,对这些邪物最有用,你!把他抱上去!”晃动着手中的刀子,陈冉向我发号施令。
一阵阵凉意袭来,我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还光着,连忙将手里的衣服抖落开,却是欲哭无泪。
手里的制服和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这还怎么穿?
认命的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李指导员的尸体放回了停尸箱,从地上捡起了那一对爪子,此刻煞气散去,那一双手除了指甲略长之外,青黑的颜色已经不见。
“好了!走吧!这跳尸破了煞气,除非放在聚阴地埋藏温养几年,否则根本起不来!”陈冉依旧冷冰冰,飞快的收拾了一下箱子,向外走去,我连忙跟上。
埋到聚阴地里温养?只要这陈**医回去写个报告,证明李指导员的死因,不出一个星期这具尸体就会被火化,哪还有给这跳尸翻身的可能?
说实话,对于李指导员,我虽然不算是太亲近,但是毕竟还是自己是同事,死了之后还被折腾,我的心里也不算好受。
当王大炮看到我光着上半身和陈冉回去的时候,这货的脸色精彩极了,我清楚的明白这家伙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有理会他,和他越解释越是麻烦,顺手掏出了自己的备用制服套在了身上。
“我去!我不过离开你们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大炮听完我俩的讲述后脸色极为难看,我知道他和李指导员的关系,不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昨天那老张???”话说到半截王大炮生生的咽了回去,瞄了一眼张小雨,“爷爷怎么那么难对付,原来是这么回事,杀过人的真家伙么?”
我鄙视的看着这傻大个,这么快就改口叫爷爷了,果真没有半点的节操。
“走吧!”陈冉简单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来,对我冷冰冰的说道,我望向她则是满脸的疑惑,这小妞又要干什么?
“开棺!”冰山美女惜字如金,我们几个却是一下子明白过来。
我们在监狱里倒是安全了,可是老张头还在外面晃悠呢,要是晚上哪个不开眼的碰到,真的让他尝到了人血的味道,只怕事情就要遭。
更何况张小雨还得回家不是?总不能一直呆在监狱里吧?
“等我一会儿!”王大炮一拍大腿,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