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挪动了一下我的脖子,只觉得嘎巴嘎巴的声音不断传来,整个身体仿佛锈死了一样。
“成子,你醒了?”看到我动弹,王大炮一个箭步窜到了我的面前,满脸的惊喜看得我心头一暖。
“你说什么?”这货一嘴的烟味,直接贴到了我的身边,差点没把我熏过去,张开干裂的嘴巴却发现出不了声,没办法我艰难的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子。
恶狠狠的灌了两大缸子水我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没办法指望男人照顾你你就得有被弄死的节奏,也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我猜测这段时间只怕除了输液之外我就没补充过任何水分,要是我再不醒过来,恐怕要被生生渴死。
“我睡了多久?”伸了伸胳膊,发现后背虽然疼痛,但是却已经不是那么难耐,四下看了看却发现我在自己的宿舍里。
“别看了!人家都走了!”王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又摸起了一旁的烟盒,却被我制止了,再让他这么抽下去房子都被点着了。
“陈冉???他们走了?”我沉默了一阵,脑袋里一片混乱,出声问道。
“你都睡了五天了!他们第二天就走了,老丁头根本就没进来!”王大炮的表情分外落寞,显然有什么心事。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知道我们到底是两路人,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
“怎么啦?张小雨不是救回来了么?你总守着我干嘛?不去嘘寒问暖?”我勉强半开着玩笑从床上下来,五六天卧床,腿都有点软了。
“她回学校了!”王大炮闷闷的说着,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成子!咱俩被开除了!”
这句话说得突兀,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啥?咱们被开除了?谁说的?”
王大炮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监狱长,哎,我说你也别去找他了,算咱哥俩倒霉。按照规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严禁外出,可咱俩一脸三天三夜没回来,正好被上面派下来的调查组给抓了典型,谁也说不上话,要不是你还昏睡的话,咱们昨天就该滚蛋了!”
说着这货又闷头抽起了烟,说实话我对这份狱警的工作没啥留恋的,工作艰苦不说,待遇也不高,只不过我眼下想的是怎么和家里交代,要知道我妈为了让我考狱警可是煞费苦心,这要是知道我被开除了,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再说了,我的命格有缺陷,需要刑狱之气来镇压,以后我不穿这身狱警服了,上哪去找刑狱之气?莫非还得作奸犯科进牢里保平安不成?
不顾我看到王大炮黑沉沉的脸,心里更是一阵难受,这老哥从军营到武警,从武警到狱警,一路的降格,现在连狱警都没得做了,这心里绝对痛快不了。
以他的性格,最适合的就是当兵打仗,至于其他的勾心斗角的门道,他不屑也不愿意去做,所以听说要离开监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望向了窗外,远处那铁笼中一队队的犯人正在放风,而我的心思却早已经飘远。
陈冉,你还好么?
随后我就被自己的念头弄得笑起来,自己都惨成这模样了,居然还想着人家,现在我和王大炮可以说是一脚被踢了出去,只能靠自己过日子了。
然而就在我想要问问王大炮那几颗宝石事情的时候,忽然传来而来敲门声,紧接着来人直接打开了门,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我和王大炮一怔,他连忙站起身来,“魏区长···”
来人正是魏区长,我们的顶头上司,哦,是前顶头上司,现在我俩失业了。
“起来了?”魏区长笑眯眯的打量了我一下,示意我坐下,“别怪我们没把你送市里医院去,这几天工作组一直都在盘查,连正常的车辆进出都禁制了。大夫说你没啥事,就是失血过多,找人给你输了血就让你静养了,还行,精神不错!”
说话间魏区长摸出一盒烟,发给我俩一人一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来,“看看吧!这是你俩的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