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却不忍感叹:“不能这样说的,好歹人家也是有家人亲戚的,哪里能舍得,换你家人你也不忍心的。”
“往年发疯的人也不少,但多是打打人,吐吐口水,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跳车自杀,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伤人的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人又是郁闷又是担忧。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能发生?”这位都烦恼得揪头发了。
果断被人嘲讽了:“你烦恼什么啊,又没咬你。”
“该不会是世界末日了吧?”这位突发奇想:“你看这天热的,很多地方都在闹旱灾呢。前不久长安不是才停了三天水吗?解放军的救援水罐车到的时候据说还差点引起哄抢,幸好送水的是军队才没敢闹大。”
还真有支持这位的理论的人:“难说呢,网上有传说热带某些小国都快亡国了,国民都往大国逃难,把人边境线都给踩烂了。”
“傻啊,要真世界末日的话天早塌了,地也早陷了,还能让你这么舒舒服服的坐着火车到处跑。”被鄙视了。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出门没看黄历,这趟车风水不好,事故频发。真不好,真心不妙。”
“哎,回来了回来了,乘警们回来了。”探出窗外观望的人喊。
“怎么样,抓到没?”众人挤过去,差点没把人整个给挤出去。
“别挤我啊,要掉下去了。”那人手忙脚乱的爬进来:“看着是没抓到,回来的都是穿制服的。”
众人失望,都想看看这位凶猛的疯子长成啥样呢,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特征,以后见到这类人也好躲远点。
在众说风云的闲聊和八卦声中,一节橙黄色的铁路维修车终于到达,铁道维修工们迅速展开了针对该段铁轨的抢修工作。这中间,到了乘务员换班的时间,陈晓鹏发现躲在这里也没得安稳觉睡,于是,跟着换班的乘务员们结伴下车往前头去了。一会儿后,下班的乘务员们走了过来,身后却带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卧铺还有空铺位吗?”有人问。
“不是,”一个乘务员回答:“这些是另外补了卧铺站票的。”
云抱朴问许睿瑜:“卧铺还有站票的?”
许睿瑜“嗤嗤”的笑声里充满讽刺意味:“什么卧铺站票,说得可真好听。不过就是多花钱换个一席之地而已,喏,整个车厢过道都是他们的,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想躺着都行。”
“嘿嘿,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一个中年男子陪着笑说:“前头车厢都挤成什么样了,你们是没看到。有座位的还好,靠着歪着也能迷糊会儿,只有站票的那就吃尽苦头了。实在熬不住了,过道上车座下都挤着睡满了,还有人爬座椅靠背上头睡去了,要不是行李架上堆满行李,怕也有人能上去躺着。”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云抱朴觉得不可思议。
“要的,要的。”卧铺车厢的八卦人士奉上手机:“看,照片都发上围脖了。”
他这一举动,立刻又带动了一股围脖潮,众人纷纷掏手机上网淘新闻。果然有不少刚上车的春运照片,春运众生相看的人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今年春运潮来的早来的猛,有些地区还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踩踏事件,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伤的人却也不少。
补了卧铺站票的人被分流到各个卧铺车厢,就在过道上安顿了下来,半个小时候,紧急铁路维修小火车“卡当卡当”开走了。众人都满以为列车很快就能启动,可没想到足足又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发车的动静。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乘客不免又紧张起来,就怕又有什么不好的意外发生。
云抱朴这次机灵,随手就拨通了陈晓鹏的电话,在他的口中得到了答案。而这时乘务员也接到了通知,出来告诉乘客:“没事,都别紧张。这次只是普通的临时停车,后面有一列军用物质车过来,我们的车要给人家让行。”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有人又不免抱怨:“为什么要让行啊,军车就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