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一听就明白了,多半是陈彪找关系找着了陈逸这里,不过他也没拒绝,“人多热闹,那咱们晚上见。”
已不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愣头青的严华,那儿不明白今天这事的寓意,人没接到,或许就是一种暗示,至于这剑指何人,那可就不知道了,但在这微妙时期,尽量低调一点,总是没错的,跟陈逸客套了几句,便提出告辞,晚上吃饭喝酒,还是便装为好。
送走严华,回到铺子的陈逸想了想,便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彪的电话。
最郁闷的应该还是陈彪,他匆匆忙忙赶到机场清道,做足了架势,可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结束,回到所里的他一脸阴沉,十分不高兴,今天特意找陈逸就是想再约严华一次,可没想到事情最后竟发展成这般,领导面前事没办成不说,自己的事也忘了,简直是一事无成。
正烦恼着的他,突然接到陈逸的电话,本还有些不乐意,正要发怒,可听陈逸说晚上约了严局喝酒,严局还点了他的名,顿时坐在椅子的他唰得下站了起来,撞得桌子吱吱响,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连连说感谢,他知道若不是陈逸故意提及他,严局断然是不会点他的名,这就是门路。
挂了电话,很高兴的他,赶紧收拾一番,把自己给严华精心准备的礼品带上,然后直奔陈逸铺子,载着他赶往订好的地方。
到了地方没多久,正站在大门口等严华的陈逸两人,突然看见一辆甚是普通的轿车嚣张而跋扈的停在了跟前,对此陈彪明显很生气,皱着眉欲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不长眼睛啊,但瞧见车里下来的人,他霎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不是孙省的公子嘛,这他娘的还了得,幸好自己刚才没骂出来,要不这会自己就惨了。
陈逸一脸平静的看着孙志杰,撇了眼那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想来应该是下午的事让他老子察觉到了什么,心领神会地严令他低调一点,但跋扈惯了他,虽然换了个普通车,可个性还是那么嚣张。
跟在孙志杰身后的还有魏东来和几个不认识的人,陈逸全当没看见,今天有陈彪在场,他自然不想令他难做,就打算避开孙志杰他们,转身便朝里走,但偏偏还是被孙志杰瞅见了,旋即就听到孙志杰那阴阳怪气地哎了声,“这不是那谁谁嘛,还真是那都能遇到你。”
陈彪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起来这孙志杰跟陈老弟似乎有仇,关系不那么好,但他官小言轻,想打圆场,怕是人家也未必领他的情,弄不好还会被训斥一顿,淡淡撇头看了陈逸一眼,见他没任何异色,直接朝里走,稍琢磨,旋即也就跟上,没去跟孙志杰这纨绔打招呼。
到了包间,刚坐下,陈彪就面露难色问道:“老弟,不是老哥多事,你跟孙少怎么会有过节的?这事可不好弄。”
陈逸一听就明白其意思,根据孙二狗两兄弟发回来的信息,再有陈彪此时的反应,这孙志杰是孙文成的儿子应该是错不了的,难怪他能如此跋扈,任谁有个这么厉害,当一省之长的老子,怕是都会如此吧。
不过陈逸却不害怕,他一不做伤天害理,犯法的事,二不做官,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这父子俩手上,即使他们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也不惧怕。
人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不害人,但有人欲害他,他必反之。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点小事而已。”陈逸想了想,笑道:“陈老哥要真觉得不好弄,待会多敬严局几杯,等老哥你高升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是句玩笑话,可陈彪听得却是很高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暗叮嘱自己,回头一定要让人多在陈老弟铺子那片巡逻,万一有事,自己也好有个照应。
孙志杰一行人进了订好的包间,齐唰唰坐下,孙志杰点燃根烟,悠然地抽了两口,很写意的样子,淡淡撇了眼坐在正下方的魏东来,突然问道:“东来,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标中了一老城区改建的项目,是哪片区?”
“就是保健局背后那一片。”魏东来老实道。
孙志杰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砰砰砰,想了想,抬头道:“这事可得抓紧了,如今省里正大搞老城区改建,我们这些中标的,可不能拖了后腿,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别虎头蛇尾,让省里难堪。”
“是是是,拆迁小队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工。”魏东来知道孙志杰这是要动手了,他既然投下那片区,自然对其中的商户有所了解,如果他记得不错,这陈逸的诊所好像就是开在哪的。
这个时候孙志杰扣下这么顶大帽子,他想拖也拖不了的,耽误了省里对南城的发展计划,谁担待得起啊,要怪就怪陈逸,不长眼的得罪了孙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