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衙内,什么都得讲个关系,就是平头老百姓,你要找份好点的工作,没半点关系,简历投上去了,怕是也无人问津。
而罗朝晖这么努力的为人跑腿,请专家,无非就是想落个好名声,这点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罗局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别人不知道,难道罗局还不清楚吗。我们这些人,看似近水楼台先得月,其实是如履薄冰,事事小心谨慎。”彻底想通了的陈逸,不着痕迹地改了个口,抬眼道:“我这伤受得真不是时候,平时罗局没少照顾我,而此时罗局正需我出力,我却……”说着陈逸还露出个痛苦神色,仿佛在狠狠的责备自己似的。
罗朝晖一听,心中不免一喜,常说听话听音,自己在保健局干了这么些年,最清楚这个了,转眼就明白,自己刚才所隐晦相求的那事,有谱,但嘴上却说道:“没事!小陈,你还是专心养伤,等伤彻底好了,再回到工作岗位中来。”
“不知那位老人得的是什么病,要是不严重,我倒是可以跟罗局跑一趟,不能让罗局受了累,还不能落个好啊。”陈逸含笑而语。
“这个倒不清楚,只是听托我之人说,病了有些日子了,怕是在我们去安丰之前就病了,可能在此之前还请了别的大夫去瞧。”说完罗朝晖就看着陈逸,宁治好病不治坏病,这个理罗朝晖是知道的,所以他没直面开口请陈逸随自己跑一趟,也正是这个原因。
果不其然,陈逸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按说以自己跟罗朝晖的关系,话也说到了这份上,无论如何这一趟自己是跑定了,但有时候,并不是你好心就能办好事,需知还有好心办坏事,所以他在犹豫,思量再三,他最终还是点头道:“没事。若罗局信得过我,不怕我因伤拿不出最佳水平来,我就随罗局跑了这一趟。”
自己进保健局后,一直承蒙罗朝晖关照,这个人情不得不还,一旦自己离开了南城,那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小陈的医术,我那能信不过,就是受了伤,我看呀也比有些人强。”罗朝晖这会是真的很高兴,没想到陈逸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当即就摆手道:“不过这事不急,虽说那人把事托到了我这里,可有些事,还是要再确定一下,免得闹了笑话。”
说着罗朝晖就站起来要到外面打电话,突然皱了下眉,不满道:“这外面怎么越闹越厉害了,人都把门口给堵了,这还要不要人做生意了。”
刚才顾着跟罗朝晖谈话,倒还真没注意到,这会一看,还真是把自己门都堵了,不禁站起来,他就笑道:“那大家就一起出去看看吧,反正这诊所也还没开张,不受影响。”
罗朝晖张了张嘴,伸手想要阻拦,但陈逸已经率先踱了出去,并一转眼便挤进了人群,这让罗朝晖着实吓得不轻,陈逸还绷着纱布,伤还没好,万一被碰着磕着,那还得了,一时也顾不上打电话了,赶紧追了出去,也挤了进去。
孙三多在陈逸踱步出去时便就跟了上去,他可不能让陈逸再受什么伤了,务必要保护周全。而孙二狗则留守,看铺子。
也就外面挤点,里面其实空荡得很,陈逸四人站在最前面一排,一点也不觉得挤,反而很松散。
这会陈逸才算是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里突然会集聚这么多人了,敢情是有人被打了闷棍,头破血流,正倒地上耍无赖呢。
想来,估计是闹事不成,反倒惹恼了开发商,发雇了眼前这群手持棍棒的社会人士,前来驱赶闹事者,却不想闹成这般局面,人被打了,聚集的人更多了。
“陈大夫,你啥时候回来的?前两天我到铺子上找你,你两伙计说你不在。”就在陈逸猜想之即,身边突然有人满是惊奇地高声道:“哎!陈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陈逸随声望去,便看见只跟自己隔了两人,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房东老七,就笑道:“受了点伤。”
“严重吗?”老七问道。
“没事,小伤,擦了下皮。”陈逸简直说了下,便直接问道:“不知七哥找我有什么事啊?”
“还不是拆迁的事,我们这片很快就要被拆了,我就想着找陈大夫,看能不能大家商量一下。”洪七虽不清楚陈逸究竟是干什么的,可租铺子那天连陈彪都亲自到场为其撑场,那他就不得不小心应付了,换了其它人,兴许他就直接上门赶人了。
而且旁边就站在自己的老朋友罗朝晖,他说话自然不可能太无理。
“那行。回头七哥到铺子里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若需要,我这边随时可以把地腾出来。”陈逸也不故意刁难洪七,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瞥眼看着前方,就问道:“七哥,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