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我现在下去。”贺铮看了一下室内,问道,“崔亮和小东呢?”
只有那个叫单之秋的年轻人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争论。
“撒尿去了。”
贺铮往木塔外看了一下,他们这次在下面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已是黄昏六点一刻钟,这个季节的吕梁山,天已经黑了,夜晚到来。
贺铮想起昨晚漫山遍野的骸骨,又想起那木塔上面的两具尸变的尸体,他担忧地说道:“你要谨慎点,别出什么状况。”
“你放心。”
贺铮随后跳进甬道入口,通过语音设备继续说,“宇文,你有利用这段时间看大宅的监控吗?”
“这个不用你说,我可能找到了入口。”宇文浩指的是朱家大院里的密道入口。
“在哪里?”这是一个可喜的发现。
“只有范围,还要等你们回来再去搜查。在大宅的西面,从西北向往东南方向往下数,第二个退台和第三个退台。”
“这很好。”贺铮又说道,“宇文,现在我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觉得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
“上个月,萨沙叫我调查了傅荣华。由于三十年前的政策倾斜,七八年改革开放,广东那边是最早把古玩行业的产业链搞出来的,那时国内没有市场,所以都牵涉到外资,那时的市场也不透明,有些古董商经常处于有组织犯罪的一环,他们提供资金买人去盗取文物,贿赂官员来搞走私……”
“这个不用讲得那么详细,概括起来是什么?”
“不少古董商和术士保持着良好的交谊,广东那边有这个传统……”
“傅荣华的目的是盗取文物?”宇文浩打断道。
被打断的贺铮皱了下眉,说道:“我不是在猜傅荣华的目的,我说的是古董商。我知道你对这些不了解,才讲得多了点。我说崔云龙你也不会认识。古玩这行,广东有一个很传奇的家族,他们就姓崔。”
“……”贺铮的意思是那个叫崔亮的年轻人和傅荣华是一伙的?宇文浩立即这样联想,但他没再打断贺铮的话。
“我调查的主要方向是傅荣华的经济状况和人际关系。”经济状况可以反映出很多东西,贺铮又继续说,“最近两年,傅荣华是比较低调的,但他的生活圈子里,有一个叫崔灿的人出现的频率有点高。”
“他是谁?”
“就是那个家族长房的长男,他们看起来是私人的交谊。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在意,崔氏集团虽然是家庭式企业,但它的管理模式很成熟,所有权和管理权是分开的,如今的管理权基本都掌握在崔云龙手中,当然,这个人也是他们家族的,崔云龙的独子名字就叫崔亮。因为傅荣华这两年很低调,他可能会没有收入,崔灿几乎可以断定是他的资助人,问题是,他是以私人的名义资助,还是以集团的名义?”
崔亮是一个太常见的名字,而他当时调查的中心是傅荣华,所以贺铮昨晚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今天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才让他想起了。
“你的意思是,小崔是傅荣华的金主的儿子?”在宇文浩看来,有些术士和艺术家是一样的,开销很大,需要被有钱人包养着。
贺铮为他粗俗的用词皱了下眉,还是继续说:“恩,几乎可以确定有这一层关系。”
“所以小崔知道傅荣华来这里的目的?”“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让小崔乱跑,道门中人很讲究江湖道义,傅荣华总要回来找他,这样可以防止傅荣华耍阴招。”傅荣华会讲究江湖道义吗?其实贺铮内心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