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没说话，单予佳当她是默认。

“不是我说你，陈锦程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年，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单予佳是个直接的人，说的话让常青无所遁行。

常青眼底迅速涌起一股热流，在眼眶里打转，她咬咬牙将那抹湿意眨掉，“没事，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你也在美国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怎么就学不会美国新时代女性对待感情的处理。你的思想一直是传统的中国女性的思想，顽固得不可救药。”单予佳的语气乍听起来非常嫌弃，但关心之意也异常明显。

“所以，让我的家人和你为难了。”常青苦笑道。

她的一场困境，牵涉了一堆关心她的人。

“我一点也不觉得为难。你是我的朋友，陪你走你人生中的困境，我很愿意。”单予佳手法娴熟地按着，直到感觉到常青的腰眼处有些发烫才放缓了力道，“但是，正因为你是朋友，所以我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望的情感里。”

“佳佳，你真觉得我的心里没病吗？”常青问得有些茫然，对于一场车祸，一段爱恋怎么用了五年时间还没走出来，这不科学啊？

“你怀疑我的专业？！”单予佳佯怒道，“行了，赶紧洗澡。明天不要出门，我带你去山里转悠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跟子晴约好了，明天去吃蛋糕。”常青撇嘴嘀咕道。

单予佳今晚临时罢工，明天根本不可能有时间陪她，常青很清楚。

“我……真想拍死你！你个吃货！”单予佳鄙夷地看了常青一眼，决定不理会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常青转过身，看向沉思的单予佳，“佳佳，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圣母。在这五年里，我也纠结过，怕想起那段治疗的日子。我曾幻想过，如果没有车祸，我是不是可以跟陈锦程一直走下去。陈锦程会不会为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努力，我自己也没有信心。我和他的关系，其实我心里清楚，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初恋，只是现在还走不出来。”

她和陈锦程，谁都走不出来，只能又伤又痛地耗着。

“我明白。洗个澡睡吧。”单予佳无奈地说道。每次谈论这个问题，结果都是无解。但常青心里的苦，她一直看在眼里，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无法去帮她处理。

“嗯。”

常青走沙发上坐起，进卧室拿换洗的衣物进入洗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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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常青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追逐着陈锦程的背影，在陈锦程转身时，竟然是邵航睿的脸，吓得常青从床上跳起来。

窗外，已天光大亮。

常青进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到厨房简单地煮了一锅白粥，搭了几样小菜，又给单予佳准备了吐司面包和火腿，温了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