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神色不明地说道:“陈锦程把别墅装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于是你心软了?”单予佳反问道。
常青的目光依旧是涣散无光的,“佳佳,你还记得我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吗?”
“当然记得,他们的爱情让人羡慕得很。”
“我也羡慕。母亲坚持了十数年的单恋,才换来了父亲的疼爱与一世倾心。这里面的苦只有母亲自己知道,但母亲从来没有觉得辛苦,而是保持着初心继续爱着,从来没有放弃过。”常青慢慢摩挲着胖胖的抱枕,“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该继续坚持下去?拥有一段与父亲母亲一样的一段爱情故事,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期待。”
“我不否认你的想法很美好,但你觉得你跟陈锦程之间隔着的信任问题能解决吗?你们之间有爱,我能感受到。但是只有爱,没有足够的信任能解决你们之间的信任危机?他会忘了你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不在他身边的绝望吗?”
单予佳一连串的问题,常青都无法回答。
单予佳也不再说什么,把从外面带回来的食物拿出来放到桌上,“先吃饭,吃饱了再胡思乱想。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整个常家都在你身后陪着你。要是你现在放弃了,可能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毕竟有一对谛造了爱情传奇的父母,你比谁都相信爱情。所以我也不劝你放弃。如果试了之后,发现你们真的不合适,我就不希望你再坚持了。”
常青塞了一口面进嘴里,听到单予佳的话面卡在嘴里,喉咙突然一阵泛酸,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又让爱她的人为难了。
**
深夜。
空旷寂静的城郊别院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顺着墙根一溜小跑着。不一会儿背着一个小袋子出来。
庭院中央突然灯光大亮,将来人的脸照得一阵惨白,看清对面的人时,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原来是贤侄,吓死了叔叔我了。”
邵航睿冷冷地站在大门处,脸黑得几乎可以凝出水来,冷眼看着早该修身养性、以求自保的于家人,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夺了于伯涛身上的袋子。
“有什么想说的吗?”邵航睿扫也不扫袋子里的东西。
于伯涛最初的惊乍慢慢退去,变得有肆无恐起来,“邵航睿大半夜不睡觉来我于家别院干什么?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
邵航睿不理会这聒噪的叫嚣,倒是让于伯涛更加愤怒,“我警告你把于海沉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若是不交呢?”
“我家还有个于海默,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为了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于海沉,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他就是个灾星,谁碰谁倒霉。”于伯涛嘴里放狠话,眼里却闪过誓在必得的光芒。
“想要于海沉,除非你能翻了墉城的天,否则就乖乖做一条不会叫的狗,倒是会让你安稳度过余生!”
“邵正之不可能让你这么做!”
“你见我何时管过别人的想法了?”邵航睿看着越来越没气底的于伯涛缓声说道,声音并未有任何起伏,却让于伯涛发自内心的害怕。
“你……”
“于家到底对于海沉做了什么?”邵航睿的声音夹杂了少见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