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艾和三个丫头看着两人对话却都有些意外，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却看湘菀站在原地看着凤天御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眉眼间却流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意，不同于那样可以的笑，不像是那般礼节的笑，那一笑如同春风化雨，就像整个人突然顿悟。

“我，素来只是我罢了。”

湘菀说着微笑起来。

“清艾，我们先去先生那边报了科目罢了。”

说着由夏竹扶着，五人一同出了院子。

来到夫子的住所，却见好多学子已经到了，伯温书院报科目都是由各科的夫子在园中摆上桌椅，前面挂上科目的牌子，由学生自己选择。

伯温虽是男女分开住宿，但上课却不分男女，只是有些科目只有女子，有些科目只有男子罢了。

就像绣技，历来是只有女子，舞技也是女子居多，但像摔跤这类的课程却多是男子。

但伯温书院历来有个奇特的地方。

伯温书院的骑射夫子是一名女子，所以骑射课程历来是男女各半，因伯温书院上学的千金，几乎有一半是将门之后，好比魏如意那般。

湘菀往年都是报了琴瑟，书法，绣技这三门课程，而且每年都是一样，如今在她看来这些东西毫无用处。

所以今年谢绝这三门课程的夫子后，湘菀便先报了医术，药理，两门课，还有一门她却不知道要报什么，走了两圈之后，却看到角落里，一个穿着随便的男子正在睡觉，湘菀定睛一看，他前面却也挂着一面牌子，上面写了两个字“针术”，但不知是在角落还是其他原因，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学子过来报科目。

湘菀便来了兴趣，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桌子，却见这位夫子抬起头打了个嗝，一身的酒味，湘菀却也并不气恼，微笑道。

“不知夫子怎么称呼，学生陆湘菀，见过夫子。”

韩中本以为没有人会想学自己这科，于是早晨喝了酒，将牌子一挂就在此处酣睡，却不料睡得正香，却被人拍桌吵醒，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笑着看着他，又听对方询问自己的姓氏，抬了抬眼皮，裂嘴而笑。

“你看我日间喝那么多酒，你便管我叫酒夫子吧。”

湘菀听对方这么一说，更觉得有趣，当下坐下道。

“酒夫子，不知夫子这针术是何科目，我好像并不曾在伯温听说过此术。”

韩中见湘菀这番说辞举动，酒意早已消散。

“我这科目，所有人都不愿学，你若愿意学，我才能告诉你这是何术，你若不愿意学，我便是不能说的，而且此术若学习了万万不可轻易示于人前。”

湘菀听他说完只觉得怪异，却看韩中脸上挂着笑意继续道。

“你不知这科为何没人学，其实就是因为我从来不肯说这科的内容，所以历来没有人学习，伯温书院办学快六十年了，这科只有三个学子，第一个是我的师父，第二个是已故皇后，第三个便是我了，除了已故皇后，我们每个人都是伯温针术夫子。”

湘菀听到此处，只觉得有趣，况且学了这个就算不能明着使用，自己也可以偷偷使用，于是点点头道。

“夫子不必解释了，湘菀愿意学。”

说着提起笔来，在韩中前面的学生名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刚刚写完，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笔已被人夺去，却见凤天御正拿着名册端端正正的写上了‘凤天御’三个字。

韩中本以为今日收到一个弟子，正在高兴，却见又来了第二个，当下便高兴道。

“本门针术历来一次只传两名，你们既然一起写了名字，以后便是师兄妹了，要好好相处，我就先走了，明日你二人等待我的消息再来上课。”

说着也不管二人，自己收好牌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