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的这个不解风情的少年似乎对他不屑一顾,激动的又甩了一把鼻涕在亡灵术士的脸上,嚎叫道:“上帝啊,去你马勒戈壁!!”
威廉姆斯倾尽仅存的灵魂能量,汇聚成一个稀薄的脸孔,想和自己的宿主说两句。然而,一个酒瓶刷的摔在了威廉姆斯的脸上,将他那张寒碜的老脸打得荡漾起来。微弱的光影化作一圈圈破碎的涟漪在夜空中飘散开去,像是脏脏泥淖上的枯败草叶。
威廉姆斯没有生气,但他心情开始低落。因为近在咫尺的宿主让他感到非常虚弱,虚弱的无法描述。
这个灵魂的强度甚至不足以施放小火球术或者水元素,哪怕是当个魔法学徒都不够格。
他忧郁的看了一眼宿主。
宿主突然瘫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然后威廉姆斯看到宿主的身后,站着一个表情怪异的少年,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在大雨中颤抖。
…………三哥的诱导…………
平州大学15号楼,楼顶天台。
苦逼的老五瘫坐在水坑里抽泣,他没有注意到,三哥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他站起来,一边哽咽哭着,一边缓缓走向楼顶护栏,他要再度跳楼殉情。
威廉姆斯淡淡的望着宿主。他感觉自杀者的身体就算有用,也会破损不堪,狡诈多端的亡灵术士对眼前的僵局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三拉住老五较劲而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随后赶到的老四出手帮忙,将老五按到在地的话,兴许现在老五已经被摔成了一堆肉泥,而老三关夫子也鼻青脸肿,累得够呛。
此时,老五的痛苦已经越过了临界点,这次尽情的释放让他精疲力竭,坐在泥坑里喘息。看上去就像一只气愤的流浪狗。
老三和老四相视苦笑,然后欲言又止。他们看着老五委屈的背影和消瘦的肩膀在夜雨中瑟瑟发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老五在楼顶天台护栏边上嘶哑抽泣。
三哥关夫子环顾左后,对老四罗家栋说:“大哥二哥他们几个呢?”
罗家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怒骂道:“老大躲被窝里吃烤红薯,老二在睡觉喊不醒,老六出去赌钱了,老七没见着,老八在网吧玩通宵夜市。要不……我现在回去找找他们?”
“算了,喊了也没啥球用,”关夫子看了老四一眼,忽然一声怒吼道,
“老五,失恋屁大的事儿,就寻死觅活的,丢不丢人!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你等老天爷收你,你这种自杀货,老天爷可不会要你!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咱们四海之内皆兄弟,住一个宿舍是缘分,有啥事儿跟我和老四兄弟说都成,如此自暴自弃,****太甚!”
“就是啊,老五,多不值当啊!”老四跟着附和道,“小学初中高中,我们熬过来容易嘛,就因为女友结婚,这就不活了,咱还有好多必修课没有翘哩!”
老五忽然回过头露出一张歉疚的苦笑:“我自杀并不是因为失恋,而是我这个糗样,老六他们背后耻笑我,说我是废物!”。
三哥扑哧一声笑了:“老五,那你说你认为自己是不是废物?”
老五摇头,目光转向关夫子。
关夫子点头微笑:“既然你知道自己不是废物,他们说什么都是屁,和他们的屁话较真有什么意思呢?刚开学,该玩儿就玩儿,该翘课翘课,该网吧通宵就玩儿通宵,别理会他们那些唯心主义的屁话!古人云,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又云,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你听说过吗?”
老五想了想,虽然关夫子说话文绉绉的有点酸,但道理是对的,于是点头,貌似认可了关夫子的劝慰,随口说道:“行,三哥你说得对,我从明天开始跟着你翘课泡网吧!”
“这就对了,”三哥关夫子淡然一笑,拍了拍老五的肩膀,搂着他和老四朝宿舍走去。
走至半路,老五突然停下脚步目视三哥,吃力地追问道:“三哥,那如果我是废物呢?他们说的话就是实话,我该怎么办?”
关夫子略加思索,答道:“他们无论说的是不是实话,都是屁话,别跟他们计较就是,咱们继续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关夫子话音刚落,老五突然一声怪叫,骤然挣脱关夫子和老五的搂抱,一个箭步冲向天台护栏,朝楼下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