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贴他们脸上,开追悼会的时候。”老五暴戾之气溢于言表,像个狂化兽人一样继续挥舞着板砖兴致盎然,“我的板砖已经饥渴难耐了,它和黄毛有个约定!”
“你们有完没完!”关夫子怒了,他想不到因为贴个标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们能不找我们的麻烦就算好的了,难道你们还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他看了看义愤填膺的老五和老四,耐心的说,“音乐系那帮人可不是善茬,你们可能不知道吧,音乐系历来都是富二代云集的地方,那群公子哥儿可不会受气。咱们砸他一板砖,不定啥时候他们就会把咱们打残。陪俩钱就没事了,可咱们四年大学才刚开始。那么多课等着咱去翘,那么多妞等着咱去泡,咱不能因小失大不是?
现在先息事宁人,咱们人也放倒了,气也出了,就这么算了吧。”
老四依然不依不饶,老五也激动的斗志昂扬。关夫子无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从壁橱里取出板砖和钢管。
关夫子担心二人的安危,苦苦相劝,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老四和老五只是给了一个折中的答复:如果音乐系的黄毛小子就此罢了,那就相安无事,如果他胆敢再来挑衅,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三人刚商议完毕,老大手里拿着一个烤红薯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鬼眼三斜的老六和用球拍顶着乒乓球的老八。
老大喊道:“老四老五,听说你们在餐厅门口和音乐系的古惑仔PK,有事没有?再有事情喊上俺们几个咱组队去开荒音乐系,让他们团灭!”
老八也说:“就是就是,让他们知道咱们401宿舍的威名,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关夫子摇了摇头,刚才在餐厅门口围观的人群中就有老大和老六两个,那时候不出手站队,现在却现在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姿态,实在是言不由衷。
如果真的顾念兄弟义气,当时就应该站出来和音乐系的纨绔们对垒,何必现在出来装逼?
关夫子翻身上床,他的下铺是老六,后者被他冠名鬼子六。人如其名,老六牌技出神入化,每天都到体育系和音乐系聚赌,赢得不亦乐乎。
关夫子看了鬼子六一眼,笑问道:“老六,你认识那几个音乐系的****不?”
鬼子六点燃一支烟,吐了个扭曲的烟圈:“领头的叫齐宇,他爹是南方某省的人大代表,国内五百强企业的老总,校长见他爹都得弯腰点头。那小子是个富二代,在体育系养了一群打手。我劝你们还是别跟他们过不去了,那群人不好惹,兴许今晚上就会来咱们宿舍闹腾,你们小心着点儿。”
关夫子心中一紧,心说这下可捅娄子了,于是再度安抚老四老五,可俩人听了鬼子六的话竟然来了劲,非要先发制人晚上就去夜袭音乐系宿舍。
关夫子怒了,吼道:“就算你们要去搞事,也先帮我把标语贴完了再去不迟。这么多标语,等你们去了音乐系,抬回来俩残疾人,我还得伺候你们,还怎么贴这么多狗太阳的标语!”
这话把老大和老八逗乐了,围上来看着桌上厚厚的标语大发感慨。纷纷自告奋勇说要帮关夫子贴标语,而且首选粘贴地点就是女厕所、女澡堂云云。宿舍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一星期后,平大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合起来其实是一件事情。
餐厅门口音乐系的演出海报被人恶搞了。
齐宇担任主唱的【爆米花乐队】,那个米字上面被加了菊字头,【爆米花乐队】成了【爆菊花乐队】;
第二件事情,关夫子贴在厕所的标语被人改的啼笑皆非。
【举手之劳,何乐不为】被改成【举手之劳何乐?不为!】,这个还只是标点符号的渲染,而另一种效果就更让人哭笑不得。
手字的后面被加上了一个“淫”字。
【举**之劳,何乐不为】
没人能说清楚这两起事件是否同一人所为,但大家都坚信,音乐系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没这个能耐。
能演绎出这种恶趣味的除了中文系的熊孩子,别系哪有这本事。辅导员胡图沪为此事头痛不已,他被系里指定追查此事,但这种事情追查起来真如大海捞针,没有一点头绪。
胡图沪离开系办公室的时候,回过头朝系主任深深的望了一眼,无言苦笑。
每年开学季,都是让他头疼欲裂的时节。今年系里这几个问题少年更是让他几近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