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小区里虽然有灯光，但却看不到人，很安静。

赵天和司马蕊慢慢地往大门处走去，但气氛却是有一点沉闷，好一会也没有人说话。

“赵天，你给我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蕊很敏锐地感觉到刚才赵天的话有一点犹豫，马上就明白这里面一定还有一些东西是没有说出来的，“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有什么顾忌。要知道我可是等死的人了，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天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司马蕊。

灯光之下，她的脸有如玉雕一般，晶莹而带着一丝凉意，双眼里的神情很平静，等死说的仿佛不是她一般。

“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

赵天叹了口气，心中一痛，他无法想像司马蕊到底是生活在怎么样的压力之中。

“应该有效果，但是效果肯定没有柯桐那样明显，要想治好估计很难，或者是说要花很多的时间，不是一次两次的推拿就能够解释的，至于多少次才能够治好，老实说我还真的不知道。”

想起最后出现的那个骷髅头，赵天就是一阵头疼，他知道那可能是司马蕊得病的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在弄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知道绝对是不可能治好司马蕊的病的。

“我先回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

司马蕊沉默了一下，她明白赵天的意思了。

“好，检查出来之后，跟我说一下。”

赵天点了点头，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到小区的大门口，他看到司马石也就是司马蕊的父亲正在那里等着，打消了要把司马蕊送回去的主意。

“爸，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司马蕊慢慢往前走着，她知道父亲一定很想问，但又害怕听到没有一点效果的话，害怕之下才会如此的沉默。

她都已经忘记和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次这样的情形：看到哪里有人会治乳腺癌，父亲就会带着自己跑去，一番折腾最后是失望而归。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实在是太多次了，久而久之，都已经不敢再问了。

司马蕊知道在这个事情上，父亲承受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好。”

司马石点了点头。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摊，叫了两个炒河粉。

司马蕊也觉得有一点饿了，吃得很快，当她吃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父亲面前的那一碟一动也不动，只是闷头抽着烟。

“爸，不用担心，情况比我们想像的要好得多。”

司马石手一抖，烟灰洒到河粉里，猛地抬头看着司马蕊，嘶哑着声音说：“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司马石怎么可能会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太惊讶了所以不敢相信。

“赵天的说法是有效果，但是效果不是太大，比柯桐的效果差很多，什么时候能够治好他不敢保证。”

司马石一愣，但马上身体就颤抖起来，“这……这……真的？”

看到父亲这样子，司马蕊心里不由得一酸，眼泪一下涌了出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赵天就是这样说。”

“好……好……这……实在是太好了……”

司马石猛地站了起来，说：“蕊蕊，我们马上就回去检查一下的，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爸！先吃一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再回去。”

司马蕊指了一下面前的河粉，她知道父亲一定又是忙着研究了一个晚上，然后因为心急所以来接自己，不要说晚饭，估计中午饭都还没有吃。

“好……好……先吃，吃完了再回去检查。”

司马石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飞快地扒了起来，一大盘的河粉眨眼之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除了急诊部门之外整个医院都陷入黑暗之中。

司马蕊和司马石直奔检查室，他们一刻也等不下去，打开仪器开始仔细地检查起来。

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之后，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但是不管司马蕊又或者是司马石，他们一点睡意也没有，拿到结果之后开始对比之前的检查结果分析了起来。

司马石用力地眨着双眼，甚至不时举起手来揉一下，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或者是说震惊。

“蕊蕊，你怎么看？”

良久，司马石才放下手里的检查结果，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司马蕊。

“数据……从目前来看的所有数据，确实是有效果。”

司马蕊拿着检查结果的手有一点颤抖，事实上她刚才也来回看了好几遍。

作为一个长年研究乳腺癌的医生，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看出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比之前的要好，也就是说根据检查出来的结果，自己乳腺癌的所有指数都得到了改善，这也就意味着赵天说得没有错，推拿确实是有效的——之所以来回看了好几遍，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是的，确实是有效果。”

司马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数据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确确实实改变了。别小看那一点的改变，事实上这是非常困难的，要知道司马蕊现在已经进行了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