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拍卖会的贵宾室喊出了又一个让人昏眩的高价:一亿三千万!
整个拍卖会场静得鸦雀无声,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在富人的世界里,奢靡是没有止境的。
斯文的云泽再也扛不住了,他有种被人一脚踩在脊柱上,彻头彻尾压垮的感觉。
可是从未吃过败战的他仍然不心甘,他犹豫很久后,终于又倔强地竖起一块牌子。一亿三千一百万。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为这个可怜的痴情人叹了一声,继而幽幽地指挥贵宾室里的老爷念道:一亿五千万。
老爷喝下掺杂了符纸灰烬的冰镇饮料,就算我让他给中国人民每人打赏一百块大洋,他也照办不误。
云泽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王八,趴在桌案上难以置信地瞪着垂死的眼,再也抬不起头来。眼睁睁看着他的幸福,他的尊严,被人无情地踏在脚下。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华盛顿大桥的第三根立柱旁,一只富贵的老手伸出车窗,掉下一枚蓝色唯美的戒指。大桥下不早不晚经过的我,恰好伸手接住戒指,钻进八成新的奥迪,吹着口哨悠哉地离去。
雪家别墅里,雪太太正在狠狠地数落雪辞兰,这时,门“突突突”地响了。
雪太太憋着一肚子气打开门,“啊”地一声尖叫出声,只见门口放着一枚璀璨无比的深蓝之泪,下面搁着一张白纸。上书:雪辞兰收。
“兰兰,快来,你要的深蓝之泪!”雪太太尖叫起来。雪辞兰匆匆跑了出来,看到我英俊而落寞的背影走出大门。她打开我留下的白纸,上面画着一副很难看的简笔画,一个女人在混乱不堪的情况下给一个男人系安全带——那是在坠机时刻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时刻。
我的画和刘艳的差不多,但我知道,艺术这东西,不是因为最美才经典,而是因为感人才永恒。
“兰兰,那个男人是谁,他比你那个大陆来的乡巴佬朋友可要威武帅气多了。”雪太太很认真地说道。
“你没看见他开着辆破奥迪吗?”雪辞兰没好气地说。
“那又怎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深蓝之泪!”雪太太差点又为女儿的不知好歹生气了。
可雪辞兰却会心地笑了,“他就是我大陆来的乡巴佬朋友——崔小蛮。”
“啊?”雪太太愣了好久,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今天看起来还蛮有型啊,比下飞机的时候好多了。兰兰,我看他也不是那种土到没救的人。你作为朋友,好好给他指点指点,也许还有机会把他带进上流社会。”
“带不了,他天生就是一贱骨头。”雪辞兰咒骂一声,然后转头对雪太太说:“妈,我要去哈佛大学攻读历史学位。”
雪太太愣了半天,“为什么?”
“不为什么。”雪辞兰把戒指和画揣在怀里,窃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车停在东A区,我开启天眼,发现附近游荡的亡魂还真不少。随便抓了两个死鬼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会招食人花的女人?”
死鬼们纷纷摇头。但我看他们狡诈的眼神便知道他们肯定在撒谎。
于是我打开车后备箱,提出一个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冥币闪瞎了死鬼的狗眼。
两人立即争抢着回答,“我知道,她住在那座山顶的别墅上,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很好,我让他们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叫过来,在路边烧了一大堆的纸钱。鬼魂们一个个感激涕零,结成长队送我百米。两个美国警察见我当街放火前来缉拿我,却是走两米摔一跤,走两米摔一跤,后来实在是摔怕了,揉着屁股狼狈地开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