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边缘的磨练,使得我逐渐变得成熟、稳重。虽然我依然怕,但我的理性已经能战胜害怕。
狙击手是通过瞄准仪定位的,他们的视野非常的狭隘。
从刚才狙击手对兔子连开三枪可以得知,他已经彻底被这只兔子激恼。当我们走向黑窑入口的时候,他必然还死死盯着那只兔子,看看它还能不能再次活过来。
这和你刚考试完,急不可耐地等着看成绩是一个道理,这段时间里,脑子里真心容不下其他任何事。
我们安全地走到入口,我掏出万能秘钥,解开门禁系统也不过举手之劳。
刚进门,便有两人用枪抵住了我们。
“什么人?”
“工程师,钻探机坏了,上头派我们来做维护。”我淡定从容,这两个人手持枪械,明显也是把门的。像这种看门人员,对真正的技术活其实压根就不懂,你随便编都能唬住他们。
两人上下打量着我们,见我们装备齐全,穿着正规的防护服,还能打开门禁系统,应该是内部人员无疑。
再说,如果是外来人不向崖壁上的狙击手请示,早被击毙了。我们能过狙击手这关,就更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一路进关,曾炜虽然吓得只差没尿裤子,但总算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没忘了把微型摄像机打开,暗中拍摄起来。
门卫把我们带到矿地。
真是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结果,矿地上的旋钻探机还真坏了。
我装模作样地仔细研究了一番,问道:“哪里有扳手?”
工人们指了下临时搭的一个小棚,“里面有。”
我钻进棚子,把扳手藏到箱子后面。正要出去,又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叠文件,顺手牵羊,塞进了口袋里。
我两手空空地从棚子出来,道:“都找过了,没有啊。”
那人只好自己进去找。趁这当头,我和曾炜偷偷摸摸地抠了一块矿石装进密封袋。
好一会,工人拿着扳手出来:“哪个王八蛋把扳手撂箱子后边了,害我好找。”
我接过扳手,随便捣鼓两下道:“有个零件坏了,我们去外面买一个,半个小时回来。”
“嗯。”
我带着曾炜往外走,过道里传来争执声,“你们也是工程师?那刚才进来的两人是谁?”
“我们有门卡。”
嗡嗡的警报声响起。糟了,这下被识破堵在里面了。
我连忙拉住曾炜躲在拐角处。
两个门卫扛着枪匆匆忙忙赶过来,我猛一伸脚,绊倒一个,一张符纸定住另一个。三下五除二搞定他们俩。
“走啊,还愣着干嘛?”
曾炜显然吓傻了。
外面的两个工程师见到我们这两个假冒的,还想拦截,被我两脚踹其裆部,痛得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打开门,曾炜紧紧地扯着我的衣服,生怕走丢了。
“你跟着就是,拉拉扯扯干嘛!”我最讨厌别人抓我的衣服。
“不拉着你,我跑不动。”
“你拉着我,我怎么跑?”窝囊啊,一个大男人,怕死到了这种地步。我怒其不争道:“你要拉着我也行,除非你把崖壁上的狙击手搞定。”
“啊?这……”
“搞不定就赶紧松开!”我鄙视地扫了他一眼。
“等等。”曾炜的话显然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试试看。”
我去,我没听错吧,他能把百米崖壁上的狙击手摆平?
继而,一阵狂风乍起,我感觉到一股气势磅礴的气海从曾炜体内浮起,积聚在他膨胀得像只鸬鹚的脖子处。
靠,这家伙难道有真本事?
但见他大嘴一张,我被猎猎狂风吹得睁不开眼。
“青、藏、高~~~~原!”四个尖锐的音节汇聚成四支锋芒毕露的气箭,破空而出,“咻咻”地刺中崖壁上的狙击手。
“怎么样?”看他发功如此强劲,那个可怜的狙击手应该已经死翘翘了吧。
曾炜摇摇头,“距离太远,而且中间还有障碍物阻挡,我的音波箭气拐了好几个弯抵达时已是强弩之末,只割破了他右手食指的指甲一片。”
卧槽,那有个屁用。没有食指,用中指也能勾动枪栓吧。还是得靠我。
我拍开他抓着我衣服的手,掏出风水令,唤起一股大风,将入口处堆积的沙尘吹起老高,形成一阵迷雾。
狙击手瞪大眼睛在风沙中努力地寻找着目标,可悲的是,等到风沙退去,留给他的只剩下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我和曾炜早已经钻进树林,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