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的大弟子，第一次凝聚阵纹的时候，足足凝聚出来八条，日后的成就，乃是整个大陆上数一数二，仅次于我的炼药师。不知道这个小子，会凝聚出多少道！”

段老神情紧张，双眸死死地注视着前方的萧辰。但是在说大弟子的时候，眼底之中，还是忍不住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淡淡的感伤。

就在他思忖的这么片刻，萧辰的手掌之上，迅速凝聚出五道阵纹。看萧辰那神态自若的样子，似乎这并不是他的极限。

对于此时的萧辰来说，除了第一道篆刻起来略微有些麻烦之外，其余的四道，却是越发的纯熟，那凝练的速度，也是快上了不少。

仅仅过去了三四分钟的时间，萧辰掌心之处阵纹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八条！

直接跟段老的大弟子，相互持平！

可是，这仅仅只是让萧辰的手法缓慢了几分，并没有因此而停歇下来。就在这个时候，第九道阵法，他已经开始篆刻起来。

望着这样的一幕，段老眉梢猛地一挑，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神色。那种近乎发狂的脸色，迅速覆盖在这个小老头的面颊之上。若是萧辰看到段老的这一面，绝对会吃惊得张不开嘴。

“想当年，我凝聚出来的阵纹，方才十条而已，莫非这小子的天赋，还在我的上方？”

就在段老失神的这段时间之内，那悬浮在空中的第九条阵纹也是迅速没入萧辰的掌心之处。就在这个时候，一颗颗清晰的豆大般的汗珠，已经开始从萧辰的额头之上冒了出来。

略微喘息了片刻，萧辰立即牙关紧咬，两道剑眉猛地皱了起来。

“给我凝！”

就在此时，从他的口中猛地迸发出一股不甘的嘶吼之声。那右手极为缓慢地，在空中逐渐篆刻起来，不多时的工夫，那第十条阵纹，却也是赫然出现在段老的视线范围之内。

在看到这第十条阵纹的刹那，段老也是不由得老泪纵横，脸上剧烈地抽搐着。那一直处于平静状态的心，却是飞速地跳动起来。刹那之间，他整个人的手脚，都因为激动，而变得冰凉起来。

因为他看到，在凝聚出第十道阵纹之后，萧辰仅仅喘息了几口气，便继续咬牙，开始凝聚第十一道阵纹。

这第十一道阵纹，他凝聚得相当缓慢，额头上的汗珠，纷纷如同雨点一般洒落下来。篆刻到一般的时候，萧辰的面颊，已经涌起了一抹苍白。

唯独不变的，那就是紧咬的牙关，还有那死死皱着的眉头。

就在此时，萧辰的右手，猛地停滞下来。望着这样的一幕，段老整个人的心，都是在这一瞬间直接被提了起来。他知道，只要萧辰停留的时间过长的话，这最后一条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阵纹，将会彻底消散在这方天地之间。

也就是说明，他的天赋，仅仅跟段老差不太多。

可是，作为萧辰的老师，段老绝对不会希望这第十一条阵纹，在他的面前彻底消散。

因为，身为高超的炼药师，他深深地知道，在那十条阵纹之上，每多篆刻出来一条，比上一个层次的天赋，那完全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也就是说，若是萧辰凝聚出来第十一条阵纹，他的潜力，将可能会是段老的十倍，甚至百倍！

“啊！”

萧辰口中猛地一声大吼，那右手拼命地朝着下方画了下去。只不过那手指，在快要结尾的时候，却又是猛地停滞下来。这么一停滞，萧辰却是喘息不已。

段老能够感觉到，萧辰的灵魂波动，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的状态！

若是能够突破，凝聚出最后一笔，他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萧辰的蛮干，将会让他的神识彻底破损，最后沦落为痴呆！

这两种结果，无异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到这样的一幕，段老猛地拽紧了手中的拳头，眉梢皱的更加深了起来。如今只有他，能够在最后的关头打破萧辰现在所处的状态，将他从这个状态之中拉回来。

可是，一旦段老出手，那就意味着，萧辰的天赋，将永远地停留在第十条的境界之上。

做出这个抉择，相当的艰难！

此时的萧辰，大口地喘息着，想要继续篆刻下去，可是那右手刚刚略微抬起刹那，却是迅速瘫软下去，显然现在的他，已经到达即将崩溃的边缘。

而那面前的阵法，也是在这一瞬间，开始变得虚诞起来。在这一刹那，段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出手，将萧辰从这个状态之中拉回来。不然若是任凭他逞强下去，灵魂破碎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就在他准备出手的瞬间，萧辰的身上，却是猛地散发出一道赤色的光华，不由分说，直接将其探出的灵魂之力，弹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