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走停停将这街市转遍之后,回转头来到一家聚了满了人群的古旧药铺门前。
这药铺虽然铺面不大,桌椅摆设都极为陈旧,但是生意比起其旁富丽的大药堂却也不见得差。
铺前摆着二张摊位,密密麻麻摆满了上百个一模一样的瓷瓶,一个伙计正在对旁边站的一位富商模样的客人解释这摊上的药品。
“您看,若不是我们和源堂这数百年精研的方子好,会卖得这么俏么?这些都是老主顾了,您看这位大娘,每个月都要来拿上二瓶回去给儿子服用,有没有效你自己问她。”那伙计指着正在铺内付钱的那个大娘对这富商说道。
这富商道:“你这一瓶就要一个银饼,也比别家贵得太多了。都是健体散,为什么就你家卖得最贵?”
伙计道:“这些铺子都是挨着咱家开的,我们家可算是数百年一脉相传的老店了,因方药齐全在这皇城无人不晓。你看看那些个和春堂,喜源堂,和年堂名字都是比着我家起的,这健体散的方子也是买了我家的回去自己研制的。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我也不说别家什么,我就只告诉你一句,皇城待卫队平日都是到我家批量采购的。”
这富商看了看这摊前人头攒动,又听了伙计的这番说话,见这摊子上的药瓶随着售出变得越来越少,也赶紧取了二瓶进了铺内算帐。
左渊走到摊边取了瓶健体散,抬手便拔了瓶盖,将药粉倒在手掌心上研磨数下,摇了摇头又将掌心药粉拍净。
一个从店内出来的伙计见到左渊这番动作,上前二步跑到左渊面前劈手就将药瓶夺下。
“你懂不懂规矩?就是付了钱也不能这样糟蹋我们家的药,何况你还没买呢!”那伙计心疼地捂着药瓶喝道。
一旁买药的百姓也纷纷向这边望来,那伙计将左渊帐都未付就在店前随意撒药一事说出,众人都鄙夷地望向左渊。
左渊道:“我是慕名来买上几瓶健体散送人,没想到刚才一试这下,这散内杂质太多,实在名不符实。这瓶我试过的药散我就付钱买下吧,虽然恐怕值不上一个银饼,也算是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了。”
说着在怀中摸出一块小小的银饼摆在摊前,却压根不提将刚才那瓶药散取走之事,拔腿就向外走去。
那伙计听了左渊这番说辞,又看到他的举动,气得眼鼻都差点歪斜起来,一步上前扯住左渊衣袖道:“我们和源堂的健体散可不容你随意诋毁!你若说我家药散不好,便拿出凭证来!”
围观众人里有个五十老汉应和道:“就是,和源堂的健体散我家二郎一直服用,比起一同进学的三小子,修武进益要快上数倍不止。而且服用之后不光强健体魄,听说连体内脉络都比以往宽阔不少,这药散在我看来,不止外调还兼有内修的奇效!”
“是啊!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能懂什么好坏?跑到别人铺子前来说三道四坏人家生意,却又没半点凭证,这不纯属捣乱吗?”
“你有任证就拿出来啊?或者你有好药比这强上百倍,那也得看价钱呐。据我所知皇城几大修武世家族中倒是有着不少助益武修的仙丹,你也得弄得到才行。这一个银饼便能吃上半月,还有如此神效的药散,我走遍邺国可没见过比这更值的了!”
左渊听了众人所言,止了步子站到一旁高阶之上,俯视众人说道:“同等数量的原料便可制出比这药力精纯数倍的上好散剂,这药效翻了数倍之后,一个银饼一瓶的剂量,回去吃上三月都是够的。”
药铺伙计翻了翻白眼道:“这健体散的方子我和源堂精研百年,绝不可能再提得更纯了!这人简直是一派胡言。”
左渊似乎极为不服道:“我说的这种精良药散正好手头就有这么一包,若不是数量不够,也不会想上和源堂来买些凑数。大家若是不信我说的,可挑一人前来试药,看看我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