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看他，咬一口牛肉，“唔唔”咀嚼着，想起什么来，咽下扭头，问：“骗你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话音落，他依旧不动，紧闭双目养神，似没听到般，只是那俊美的脸却微微抽搐一下，他抿紧了唇，定神。

她见他没反应，想了想扭回头继续吃牛肉。

阿嬷曾告诉她，永远不要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一个人，因为你最信任的人恰恰是最易伤你的那个。如果伤他的那个人不是他最信任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非常厉害了，连蛇妖都能骗。

木头被烧得噼啪响，她吃饱了，蜷缩在火堆旁睡着了。他坐在佛像肩膀上打坐，寂静的佛塔里只听见木头燃烧的声音，那噼啪的响声在他的大脑里放大，一瞬间，许多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你骗我！”他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云霄，身后是金色刺眼的佛光，普照在他身上，灼伤他的肌肤，散发缕缕青烟，他的身体正一寸一寸被佛光灼伤。

“若非知你是谁，我岂会容你至今日，九州大陆因你生灵涂炭，你杀人无数，要降服你岂是易事，不这样，你又怎么会乖乖随我来这古宁佛塔。愿佛光普照，令你早日，形神俱灭。”她一身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身后，那群衣冠楚楚所谓的英雄君子抚掌满意的点头，看着佛光里痛苦的他。

他怔怔的僵住，呆呆的望着她。她冷漠清秀的脸转身，冲那些英雄豪杰拱手道：“诸位如此可放心而归了，妖孽已被镇压，假以时日，必定灰飞烟灭。”

她的背影外刺眼，她的声音，格外刺耳。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的算计，遇到她到最后，她要的不过是取他性命。

他知道这天下人人以诛杀他为己任，他躲得了暗箭，却躲不过她给的劫。

原来，他不过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