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突变

2018-04-15 作者： 程予

第63章 突变

经过十数日鸡飞狗跳、流言四起的热闹，皇宫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谁有精神过多地关心两个低位主子的争风吃醋呢？钦妃临盆在即，皇帝这几晚都在永宁宫用膳；太后淡然微笑着在一个早晨弹压了不知轻重、枉加猜测的后宫诸人；而和妃依旧平和淡漠地坐镇长庆宫。偌大皇宫，少了一个不得宠的睦嫔，不见了一个才冒出头的玉宝林，关掉了一间长庆宫的东侧殿，打发了一群曾经服侍过新主子的嬷嬷们，真真算不得什么。

至于阿菱她们几个，若是放到其它人宫里，必定遭受排挤欺侮，再不然便是去到针线司、浣衣局、御膳房之类的地方做粗活，百里珵怎么也不忍让曾经跟过自己的人受委屈，在皇帝面前一再坚持，终于将阿菱、阿茵和阿芍要到身边，又软磨硬泡，求得皇帝应承待阿芥、阿茉和阿萼由武樱先行调教一阵，也一同留下服侍自己。

皇帝心怀愧意，对百里珵加意迁就，只是极其杯弓蛇影，为防走漏风声、有人伺机作怪，怎么也不许百里珵离开乾清宫，甚至连说去太后处居住也不放心。荣宪离开之后就立时以方便教习之名将福全迁去钦天阁，而把百里珵安置在西殿之内照顾，惹得岐王大大不满却又拒绝不得，只在一旁大翻白眼。

得知百里珵病情之后，阿菱如遭晴天霹雳，连着几天都辗转反侧、和泪而眠，每每第二日红肿了眼睛强作欢颜地小心伺候。阿茵虽然不像阿菱一般时时贴身服侍，但想着百里珵素日待她极好，也是伤怀不已，除了日常差事，每晚挑灯绣制祈福神像，准备到吉日托人到儒释道三家庙宇去供奉。阿芍更是心中痛苦难言，莫名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百里珵也受灾厄，虽然不敢将百里珵的情况说与他人知晓，但暗中隐讳地向御药房的师傅和阿茯探听，又借了许多药书回来仔细翻看，生怕遗漏了哪一项有所助益的偏方异药。

胡御医日复一日端来一碗碗苦药，岐王这日也送丹药来，说是先行试服，再依照百里珵的情况调整药物分量比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那枚丹丸大如鸡卵，色作靛青，腥气扑鼻，味如蛇胆，却不能剖开以水送服，只能嚼碎吞下，且服下后半个时辰之内不能饮食。百里珵如同受刑一般服了一丸以后，足足恶心了半天，想要干脆呕出，又被阿菱、阿芍苦苦哭劝，真是难受至极。

百里珵受丹药之折磨，蹙眉呻吟不已，阿菱一群人紧紧张张地围着待命，都忽略了站在一旁号称详加观察的岐王，那整治他人顺利得手的欢喜表情……

“皇叔，您今儿也要炼丹吗？”晚来回到钦天阁，福全给岐王沏了茶，一边听岐王指挥“捏这儿”、“捶捶那里”地为他揉肩捶背，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昨日岐王说要炼丹，可整晚看住丹炉睡不得整觉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