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转角,二楼的走廊呈现在她眼前。
不长不窄的走廊两边,悬挂着几盏冬樱花壁灯,象征着东方美的壁灯,在晨阳的照射下晶莹透剔。甘宛细细打量了一下走廊,两边各有两间房间。此刻都是房门紧闭着。
商怀诤的房间是哪间呢?
甘宛端着小面,左右看了几眼,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敲最左边的一扇门。
单手端着托盘,甘宛轻轻叩了几下房门。
原本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谁知,就在她准备敲第二下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骤然打开的门,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呃…”
甘宛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半垂着头,带点不安地盯着自已脚下的原木地板,把手里的托盘微微端上前,轻声地开口:“我做了早餐给你。”
她十五岁时,商怀诤就高她一个头,这几年,自已的身高也不断增长着,以为两人再站在一起,起码距离不会差太远的,谁知,现在站在他面前,她还是比他矮了半个头。
商怀诤站在她对面,湛清的黑眸从她墨黑的发顶,缓缓移到眼前那碗飘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的清汤小面上。
煮得软硬适中的面条上铺了一个煎得刚刚好的太阳蛋和几粒细葱末,什么也没有,但商怀诤还是从缓缓飘升起来的热烟中,闻到一股浓郁的牛肉香味。
甘宛悄悄把眼睛抬起想从下面看他一眼,刚好瞅到他性感的喉核微微地动了一动。
嘴角不自觉地往两边提起,甘宛大着胆子又飞快地补充多一句:“我做的是牛肉汤面。”
商怀诤挑挑眉角。
突然,走廊最尽头的那扇房门嘭地一声打开,甘宛奇怪地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见只穿着内衣裤的泰勒冲了出来。
“hey!什么这么香的?!”
泰勒冲过来,看见甘宛端在手上的汤面,使劲地嗅了一下:“好香!给我吃的吗?”
说着,两手就要伸过来把面端走。
甘宛红着脸,连忙后退一步:“不是给你的,我煮给商怀诤的。”
“sam?”泰勒看一眼俊容沉下去的商怀诤,呐呐地收回手:“这么多,他吃不完的,分一点给我吧。”
“不要!”甘宛摇了摇头:“我又不喜欢随便煮东西给其他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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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早晨。
商怀诤吃下最后一个甘宛今日亲手做的菜肉馄饨,正慢条斯理地拿着餐巾擦嘴。
桌面上摆着一个已经空下来的白玉瓷碗。
甘宛从吧台后面出来,看了一眼白瓷碗,唇边抿出了一抹笑。虽然她不喜欢下厨,但看见他这几天都把她煮的早餐一点不剩地吃下去,满足感还是扛扛的。
她站在他身后,等着他像往常几日一样,吃完早餐后离去,自已好收拾餐桌。
等了十来分钟,商怀诤还是坐在座位上,甘宛不安地楸了楸自已的衣角。
难道自已今日做的馄饨不好吃?
商怀诤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就和她说话的,但她几天前和泰勒说的最后一句话,意外地取悦了自已。
而且,她这几天的表现也不错,所以他决定自已宽宏大量一次。
抬起食指轻轻扣了几下桌面,商怀诤终于缓缓开口,和她说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
“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听到低醇的男性嗓音在面前响起,甘宛一愣,随即一丝喜悦不自禁地从心底升起。
他肯原谅自已了?
“找你啊。”
这样想着,甘宛抬头飞快地回答他一句,见他面色沉下去,又低下头,轻轻改口道:“还有来上大学的。”
“上大学?”
“嗯,”甘宛把自已随身背着的挎包拉过来,“我考上了波士顿学院,也通过了雅思考试,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她本来是想考哈佛的,谁知分数还差十几分,最后只好填波士顿学院了。
商怀诤接过她手上的通知书,看了几眼,好看的薄唇不屑地往上一扬:“你以为你现在的通知书还有效吗?”
“为什么没效?”甘宛瞪大双眼:“我是凭自已努力考上的。”
“不相信吗?”
商怀诤随意地把通知书往她的方向一抛,挺拔的身子站起,俯视着她明显带点不服气而鼓起红扑扑的脸颊。
“自已去查一下吧。”
甘宛抬起自已上扬的美眸,与他的黑眸静静对视,几分钟后,
“我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