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讲解简单,清晰,明了。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击即中,从不会像沈俞良那样,在讲解过程中,会插多几句不相及的笑话,然后自已像个疯子一样在那边傻笑;也不像上课的导师那样,说说下就会扯到另一边去。
甘宛很快就被他的解说吸引过去了,掏出自已的学科书,把自已看不明白的指出给他,然后商怀诤就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释给她听。
甘宛听得频频点头,全副身心专注地听着,握着笔的手不停地埋头做着笔记。
她听得专心,他看着她认真投入的样子,却开始不淡定了。
看着她白皙的侧脸,挺翘的睫毛,有时瞑头苦思,有时恍然大悟,生动的表情,配合她时而嘟起的红唇,商怀诤一向面对着职场心静如水的心底,隐隐掀起浮动。
特别是在自已品尝过她的甜美后,这种浮动就更加的撩人了。
眸底深处闪过一丝虐光,商怀诤大手指着刚刚说完的那道题,开口。
“听明白了吗?”
甘宛点头:“明白了。”
颊边一热,她反应过来时,他的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脸颊。
看着甘宛一脸通红疑惑的样子,商怀诤勾起嘴角,缓缓吐出两个字。
“奖励。”
奖励?
……甘宛默。
有你这么奖励人的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
“这个项目解说明白了吗?”
甘宛抬头刚想说明白了,但还在发热的颊边倏地又提醒她,他的奖励。于是,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才斟酌地开口回答他:“还有一点不明白的。”
颊边又是一热,这次力道还加重了许多。
再一次对上甘宛疑惑的美眸,商怀诤心情越发愉悦欢畅。
“惩罚。”
……甘宛再默。
然后,他们一整天就在商怀诤的奖励与惩罚之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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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甘宛啪地一声噔掉被子,头发蓬乱地从床上一跃坐起来。
睡不着!她睡不着!
她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就算是睡熟了,睡眠质量也很差,很容易做噩梦,惊醒之后就更加难入睡。
所以她眼窝底下一直有淡淡的黑印。
原本以为,渡过了精神高度紧张的一日,自已今晚应该会很容易睡得着的。
谁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两眼还是只能光光地瞪着天花板。
每当她尝试要合上眼皮时,脑海里出现的不再是小时候的场景,而是换成了今日,站在台阶上,商怀诤拥着她亲吻的画面。
唉……
甘宛无力地捶了一下自已的脑袋,
看来弄不清楚商怀诤为什么会吻她的原因,自已今晚真的是别想入睡了。
他说过,她是他的小宠。
可是,主人会无缘无故就吻小宠的吗?
最起码,她就没有见过柔柔会亲吻花花。
越想越混乱,甘宛干脆把被子拨开,赤脚走下床。
她的房间晚上无论何时都会点上一盏夜光灯,所以就算现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房间还是灯光朦胧一片。
赤脚打开房门,甘宛脚跟一旋,就来到与自已相隔的房间门外。
轻轻扭了一下门把手,商怀诤的房门居然没有上锁,她啪地一声就推开门了。
他没有锁门?
难道是为泰勒留的门?
想到有这种可能,甘宛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连带着被他亲了一天的脸颊热度也退却了不少。
是勒,她怎么忘记了。
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泰勒,还有众多的女伴。
才推开一条缝的房门又被她轻轻关上,甘宛垂着眸子,转过脚步走进他的书房。
书房里幽黑静谧,她却不去扭开墙壁上的灯。
沿着商怀诤习惯坐着的座位椅背缓缓坐下来,甘宛带着一股突如其来的闷气阖上眼皮。
以前,两人还未有亲密的交集时,她看着他身边有不同的女伴出入,虽然难过,但至少还可以勉强维持着表面的波澜不动。
但现在,他亲了她,她回应了他,以后再看见那种画面时,是否还能装作没事般的一暼而过?
没事啊,甘宛。
她听见自已心里说,
你还是可以继续守在他身边的。
不可能了,甘宛。
另一把声音说,
你对他动了心,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守在他身边。
两种矛盾的情绪不停牵扯着她的心,甘宛把头靠在抽屉边沿,难过又有点委屈地扁了扁嘴。
商怀诤!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