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阿芷也不容易呢，努力了那么多年，还没到衡哥哥的肩膀。怎么办呢？这年头，像我这样的高富帅都喜欢身材好的美人，起码还是要为下一代着想的。”

白苏芷瞪了他一眼，“喝了几年洋墨水，说话还是那么毒舌，一点都没有把中国的传统美德宣扬出去，怎么着，这次回国是不是因为在国外混不下去啦？还是回来好，别给中国人丢脸，哼。”

说完，白苏芷就走到外公身边，撒娇道：“外公，我进去看外婆了。”

外公见她蹦跶着走进屋子，无奈地朝苏景衡笑道：“你这个表妹，都二十二了，还没大没小。”

苏景衡看向白苏芷走进的屋门，低头笑了笑，道：“她也就只能在我们面前没大没小了。”

外公苏子深一双清明的眼睛闪动了下，低声叹了口气后，随即朝苏景衡道：“阿芷来了，你还走吗？”

苏景衡笑着攀上外公苏子深削瘦的肩膀，道：“我也想吃外婆的桂花糕。”

走进屋子里的白苏芷转身就见房间的房门半掩，地上安静地折射出一缕阳光，延伸到她的脚尖。

白苏芷小心地推开房门，探进头去，轻声笑道：“外婆。”

此时藤椅上正坐着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满头银发，正低头打盹。忽然听到门处传来的动静，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后，便急忙站起来，白苏芷见状紧张上前去搀扶她。

“现在几点啦？我感觉没睡多久，你就回来了？饿了么？我去给做点吃的。”

白苏芷一听，连忙兴奋道：“好啊好啊，我刚才看到院子的桂花开了，我要吃桂花糕。”

那老太太一听，有些粗糙的手捏了捏她的琼鼻，嗔笑道：“你啊，老是想让我给你做这做那，怎么不自己学学，什么时候也做给我尝尝啊。”

“诶呀，我这不是屁颠屁颠地来学了嘛，您放心，以我这样的资质，肯定一点就通。”外婆这话确实是个理，想想她要一个月待在那个监狱，难不成要让她一天三顿都跑食堂。诶，还真是忧伤啊。

苏景衡在客厅里就听到了婆孙俩的对话，见两人出来，便调侃道：“就你那资质，洗个碗我都怕摔了。”

白苏芷见客厅里正站着人高马大的苏景衡，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叉腰道：“论资质我比不上你，你搓个面粉还能把锅给砸了呢。”

老太太见状，不由拍了下白苏芷叉在腰上的手，轻声嗔骂道：“女孩子家家的，别这么粗鲁。”随即又朝苏景衡笑道：“阿隽，你先跟老头子聊聊天，阿茉这丫头说要做桂花糕，等会端出来给你们尝尝。平时没见她这么积极，你一来她倒是乖巧多了。”

白苏芷挽着外婆手臂的手心忽而紧了紧，眼里渐渐漫延开一道深深的落寞，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外婆总是把她当成女儿，习惯被她阿茉阿茉地叫着。可是，她没想到，将近二十年过去了，外婆竟还记得爸爸的名字。

苏景衡有些发怔地看向奶奶，见她朝自己一脸的微笑，而站在她旁边的白苏芷，则低着头，犹如落寞的天鹅。

阿隽？印象中，是阿芷爸爸的名字。

正当外公要开口说话时，苏景衡则朝白苏芷外婆淡笑道：“我还没尝过阿茉的手艺呢，今天托阿姨的福了。”

说罢，朝白苏芷勾了勾唇角，双手环胸道：“好好表现。”

白苏芷先是一愣，随即撇了撇嘴，不出声，只作了个口型，不爽道：“想得美。”她没想到苏景衡竟会搭外婆的腔，只是心里一叹，今年桂花糕的味道，不知道和当年的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