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背对着杀手而没有看到对方被击中的瞬间，但血腥的气味，被血喷洒在头上的热度和触感，杨峰都在一遍遍清晰的感受着。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杨峰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此时叶洛神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杨峰房间的沙发上。

刚刚收割掉一条人命的叶洛神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她还是平时的她，慵懒而戏谑的看着杨峰。

见杨峰已经冲洗干净，叶洛神玩味道：“我以为你会把晚饭都吐出来。”

杨峰看了叶洛神一眼，淡淡道：“看到血腥想吐是因为景象和气味通过视觉、嗅觉等器官传入大脑，直接兴奋呕吐中枢，这属于精神性呕吐，对我不适用。”

叶洛神笑了笑，没有再用平时那种戏弄的语气，只是缓缓道：“可是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其实如果你没有发现对方的跟踪，我会暗中解决掉他们。”

杨峰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问道：“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吐了吗？”

叶洛神轻笑道：“你猜。”

杨峰没有去猜，而是很平静的换了一个问题：“你扣动扳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叶洛神撩了一下发梢，舒展了一下身体，两臂上举时毫不避讳的露出她那完美不含一丝赘肉的小腹，然后笑着说道：

“已经习惯了，如果你问的是第一次，我只记得扳机很重，感觉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扳动的重，然后我就不记得是怎么开出第一枪的了。”

叶洛神说的轻松，但杨峰第一次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惆怅。

“哦。”杨峰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叶洛神起身走到杨峰面前，两只手环住杨峰的脖子将身体贴了上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早晚也会习惯的。”

叶洛神说完就松开手，轻轻在杨峰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平静的留下一句话：

“去努力适应吧，因为下一次，扣动扳机的会是你自己。”

杨峰第一次失眠了，浑浑噩噩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了过去，不过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虽然眼眶有些发黑，但杨峰不见丝毫萎靡，起床后就立刻开始了他当天的训练计划。

似乎一夜之间，杨峰有了一些不小的变化，至少眼里已经不见了昨夜的迷茫。

下午杨峰在网上看到一条别克车夜间冲出环山路的新闻，报道称车中两名男子不幸遇难，因为车体坠落后爆炸燃烧，尸体暂时难以辨认，初步猜测很可能是酒后驾车所致。

杨峰大致扫了两眼后就关掉新闻，然后准时来到叶洛神的房间。

“今天好像有点干劲了，不过还是太嫩了。”

“呦，这次不错，可惜还是差一点哦。”

“唉，再快一点点就能打中我了，真可惜。”

半个小时后，杨峰依旧毫无悬念的躺在了地上，依旧没精打采的嘟囔着好麻烦。

只有叶洛神清楚，杨峰以往那精准无比如机械，但却刻板无神的打击，终于有了一点属于他自己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