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聂子宁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小冉才听到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

“对不起。”他说。

莫小冉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低落，似乎真的因为她的话而感到非常抱歉。

这下倒轮到莫小冉不好意思了。她连忙说：“我刚才是开玩笑地，你别放在心上。”

聂子宁仍旧沉默。

“发通稿吧。”莫小冉说，“告诉所有的人，这两次事件的女主角是同一个人。”

聂子宁呆住了，“你不是讨厌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吗？”

“那个视频上看不到我的正脸，所以知道那是我的人就只有当天在场的那些。”

“可是你的同学都知道。”聂子宁顿了顿，将“陈竞也知道”咽回了肚子里。

早在莫小冉与陈竞分手的最初，他就从聂初醒的嘴里挖到了事情的真相。当时他十分庆幸陈竞有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母亲，以及莫小冉这么多年来的低调生活。不过，他也还是会时常感到恐慌，毕竟莫小冉的身份不可能瞒一辈子，以后总会被人知道。消息总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陈竞的耳朵里也是迟早的事。

他们俩订婚的事这么快传到媒体那里是他始料未及的，也就没有提前想好对策。不过半天的时间，各种各样的说法就满天飞，虽然他能肯定这其中有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小觑了网友们对八卦豪门秘辛的热衷。

整整一个早上，他都在思考要怎么应对这一次的突发状况，他也出动了公司的公关部，引导网上的舆论，在各大论坛找版主删掉不恰当的发帖。可是，想要彻底平息这件事，除了莫小冉提出来的方法之外，再没有其他。

聂子宁现在整个人都处于纠结的状态，如果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对莫、聂两家的形象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如果出面澄清了，陈竞又回心转意了，他该怎么办？现在莫小冉对他的态度虽然好了许多，可怎么也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他还不敢冒这个险。

“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了。”莫小冉倒是心宽。

“我会再跟你大哥、二哥商量，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解决办法。”聂子宁说。

莫小冉对他们仨自然是信任的，聂子宁这么说了，莫小冉也没什么好说的。

“嗯。”莫小冉这么应着。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聂子宁突然转了话头。

“嗯，还不错。”莫小冉说，“培训我们的HR很亲切，一起培训的同事也都挺好的，就是公司规章制度太多，记起来麻烦。”

聂子宁听到她抱怨，笑了，说：“有规模体系的大公司都是这样，这些规章制度看起来很多，实际上都是一些比较正常的要求，一般的员工都不会怎么违反的。”

“你是老板，当然这么说。”莫小冉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发现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忙说：“好了好了，我要上班了，回去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