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抿嘴含笑,亦大大方方地看着他。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梅佳欣柳眉踢竖咆哮道。
宋灵素含笑答曰:“为何要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宋灵素虽是女子,但只跪天跪地跪父母!”
“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给我打,打到她懂规矩!”梅佳欣水袖一挥,双手握拳叉腰,仗着自己有皇帝撑腰。
一旁沉默不言的诺盛生,瞅着宋灵素不施粉黛的脸,微微一惊,宫中怎么会有容貌这么清新昳丽的女子。
她那一头如瀑布般飞洒的秀发,那般柔软飘逸。
她那说话的声音好似春风送洞箫般悠扬悦耳。
她的微笑,她明眸的流盼,赛过世间各种珠宝,胜过那喧噪一时的虚名。
一时间,看得他有些恍惚了。
她给他的特别感觉惊醒了他人生这沉睡的二十年,从未有过的憬然之情在胸间暗涌。
从来别人见了他都是卑躬屈膝,眼前美人的违逆反倒让他颇为惊喜,她的美貌更是惊艳了他的瞳孔,根本无心计较她的过失。
更忘记了自己是因为边关告急,佯装替梅佳欣讨回公道,而来的冷宫。
宋灵素在这冷宫里没有胭脂可抹没有首饰可戴,每天都素面朝天,清汤挂面。
正值妙龄的她,拥有仙女的神咒一般,美得自然,好似天仙。
而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自然美,每日浓妆艳抹,过分打扮,反倒糟蹋了自己的姿色,所以之前的诺盛生对她的印象可以说是零。
在他疑惑地失神中,她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他的惊异和温柔,暗暗庆幸这具身子拥有姣好的容貌,不然也不能这般被他注视。
她见他不说话,也嘴角紧抿,不说话,只是含笑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
见太监们没有执行命令杖打宋灵素,梅佳欣杏眼圆睁暴躁道:“你们都怵在那里做什么!给我打啊!”
这时诺盛生摆了摆手,示意太监们不要动粗,然后眉头微蹙,冰冷而严肃地问宋灵素:“朕听说你为难梅妃,可有此事?”那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字正腔圆,霸气十足。
这么发问,不过是碍于梅妃在场,其实心里已经软成了棉花糖,对她没有一丝苛责。
宋灵素微微颔首,面色平和,淡定地回答:“皇上,妾身不敢,还望陛下明察。”举手投足都不卑不亢,不解释不哭诉。
诺盛生狐疑地望着梅佳欣,声音低沉,又问宋灵素道:“难道是梅妃冤枉你不成?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朕要真相。”他无来由地冷静和温柔。
“陛下,妾身有口难辨,还请陛下原谅妾身诉说无力。”
宋灵素觉得在他面前,根本无需解释什么,根据她对男人的了解,现在的他对她绝对没有任何怒气。他不过是碍于梅佳欣的面子,故作严肃地问问罢了。
一旁急不可耐的梅佳欣插话道:“屁话,混账!若不承认就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宋灵素毫不畏惧,字字如铁地说:“梅妃娘娘,若说假话的是你,不也是犯了欺君之罪吗?妾身身处冷宫不曾与他人结怨,为何你却要污蔑我呢?”
并诚恳地对诺盛生说,“妾身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兰妃娘娘敬重如山。妾身卑微,哪里敢对娘娘不敬,还望陛下替妾身做主。从前我和梅妃娘娘关系契厚,说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我和梅妃娘娘的关系。”她不想添乱,只想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