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藏尸案同样是在道缘堂,想找到和凶手有关的直接证物的可能微乎其微,整个二楼是张松林的卧室,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凌国栋被屠夫骂得头也不敢抬。“鉴证科现在的重点在楠木大床上,像这种材质的家具价格昂贵,而且中间有夹层应该是订做,只要找到这家具的生产厂家,应该能找到关于凶手的资料。”
每次开会我都不知道到底该记什么,看旁边的云杜若已经记录了满满几篇,屠夫喝口茶看向她。
“刑侦这边你也说说,进展怎么样了?”
“无名女尸案已经下发协查通报,在所有弃尸地点加派警员走访群众,希望可以获得凶手的相关信息,根据凶手犯案的手法和分尸所必须具备的专业,我勾画出凶手初步性格以及年龄特征,下发各分局、派出所、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排查工作正在继续中,目前还没有吻合的情况反馈回来。”云杜若放下手中的笔很利索地回答。“张松林案矛盾的地方在于死亡当晚出现在现场的人是如何离开,这方面……还没有头绪,至于床底藏尸案,我还没拿到详细的验尸报告,侦破工作暂时没有开始。”
“还没拿到验尸报告?!”屠夫的目光游离到我身上。
“刚做完还没来得及提交。”在屠夫发火之前我把报告拿了出来。
“那你就在会上说说法医鉴定科那边的验尸结果。”屠夫摸出烟放在嘴角低沉地说。
“道缘堂所发现的四具尸体,经过检验……”我一边翻报告一边说,毕竟这不是我检验的,如果让屠夫知道,估计又要炸天。“尸体年纪最大两岁,最小半岁,死因都系正常死亡,其中一号尸体死于脑积水,二号尸体死于肺部炎症引起的并发症,三号尸体死于羊水粪染窒息而死,第四号是化脓性脑膜炎。”
“正常死亡?!”屠夫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打火机,喃喃自语。“床下放四具孩童尸体干什么?”
“四具尸体呈一字,面部向上,铁钉分别从尸体掌中,脚底以及后脑钉入床板,尸体经过灼烤,皮肤干裂脂肪液化现象明显,在尸体外层发现有白蜡物质,体内脏器完整,尸体经过防腐处理,从尸体**程度看,被钉在床下已经有7-9年的时间。”
“无名女尸案牵扯出张松林的自杀案,然后在道缘堂发现四具孩童尸体。”屠夫重重叹口气声音沉重地说。“这三个案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根据调查,张松林未婚借宗教为名大肆敛财,个人作风极其混乱,借修身养性欺骗年轻女性进行所谓的阴阳双修。”云杜若翻看卷宗接过屠夫的话。“但是在调查结果中并没有发现张松林猥琐儿童以及恋童癖的相关记录。”
“儿童……”我突然站起身,走到屠夫的面前,他手里拿着张松林案的卷宗报告,我一把抢过去,平摊在桌上快速地翻查,整理好的档案被我弄得七零八落。
屠夫瞪大眼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没回过神来,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估计是都被我的举动所震惊。
我终于从档案里找到照片,这是鉴证科在张松林地下室拍摄的尸体照片,我反复看了很久,口慢慢张了起来。
“有联系!三个案件有联系!”
“什么联系?”屠夫很认真地问,云杜若也站了起来。
“无名女尸案一尸两命,胎儿被取走,而床底藏尸案所发现的都是孩童尸体,这两个案件都涉及到幼儿。”我激动地回答。
“那和张松林自杀案又有什么关联?”屠夫严肃地问。
我把张松林自杀的照片竖在屠夫面前,兴奋地问。
“你看张松林尸体像什么?”
“……”屠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火爆脾气冲上来。“到底像什么?”
“我们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张松林的尸体如此怪异,甚至想过和宗教祭祀有关,其实我们想错了。”我把张松林的照片横了过来,重新放在屠夫面前,并不在乎他发火。“这就是三个案件之间的联系。”
屠夫目不转睛地看了良久,看表情依旧不明白我的意思,正想发火,旁边一直默不作声查看的云杜若慢慢抬起手,接过照片去和我一样激动地说。
“胎儿!”
“胎儿?”屠夫的火发到一半,愣在椅子上。“什么胎儿?”
“张松林是双腿捆绑,跪在地上双手抱膝被铁刺穿透手臂透过膝盖后贯彻胸腔,但如果侧着看,这是胎儿在子宫中的样子。”云杜若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