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安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那尺度很大的国外三级明星海报上,又看看那张油渍斑斑,分不清颜色的床,以及扔在床~上的一团团明显是男式的花裤衩。
“你和一个男人一起住?”邵子安忍不住叫了起来。
薛二丫淡淡地看了眼对面的床,强子一个人顶了所有的罪,最少十年他是出不来了。
薛二丫心里漫出浓浓的哀伤,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安晓琪在哀伤自己如今的境遇,还是薛二丫在为强子难过。
“喂,你一个小丫头,知不知道男人都很危险啊,虽然你现在还小,但是女孩的名声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呢?他们不管你吗?”邵子安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小姑娘上一课。
薛二丫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是孤儿,那是我同乡强子的床位,他一直照顾着我,现在他坐牢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为了避免邵子安正义感偶发的说教,薛二丫决定还是配合地解释一下。
“坐牢?”邵子安的声音提高了:“你居然和一个坐牢的男人同~居,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薛二丫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邵子安:“这个坐牢的男人,在只有一个馒头的时候,把馒头在怀里捂热了全留给我吃;冬天只有一床被子,他自己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然后将被子留给我用;我生病的时候,他在外面工地里连着二十四小时打小工,就为了给我买药,大少爷,就算在你眼里他是一个骗子无赖,但是在我眼里,他却是胜似亲人的亲人!”
薛二丫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侧的药品袋子本就没放稳,二丫这一站就将一袋子东西哗啦地全带到了地上。
而她因为本来身体就有问题,这猛然一站,眼前立时就是一黑。
邵子安见状忙上前几步扶住二丫。
还没等他开口,木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撞开。
一个魁梧的肌肉男堵在门口:“我X,干啥呢,欺负我二丫妹子是不?我听着这声儿就不对,你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彪哥的天津普通话说得抑扬顿挫。
邵子安顿时黑线,这怎么看都像是捉奸现场,但他的品味有那么差吗,还是他看起来如此的饥不择食??
薛二丫只是一时头晕,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她认出那堵在门口的是花姐的朋友彪哥,忙道:“彪哥,我没事,邵先生马上就走了。”
彪哥撑着肌肉从门外挤了进来,站在邵子安面前,虽然身高上他没有优势,但那身肌肉还是很有看头的。
邵子安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祖训,好脾气地正正衣服:“那个二丫啊,药要记得用啊,我改天再来看你。”
彪哥直接替二丫回绝:“不用了,二丫有我彪哥罩着,你该干嘛干嘛去!”
邵子安对天冷笑,大步走了出去。
待看到宝马开离了小院,花姐才从门外走了进来:“二丫啊,出什么事了?强子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彪哥站在一边很有存在感地上下打量着薛二丫。
薛二丫此时心里很乱,又有点心虚,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薛二丫,彪哥是出来混的,那双眼睛毒得没有阅人一万也有八千,他这样目光烁人地打量她,让她腿不由得不软。
她只得胡乱地应付了花姐,说强子回老家了。
花姐看着她,没说信或不信,只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了她几句,拿了几个烙饼让她先垫垫肚子,然后又问她是不是受伤了,那些药是怎么回事。
薛二丫便将被车撞到的事说了,然后推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想睡觉了,才将热心的彪哥和花姐送了出去。
被撞开的房门幸运地还可以用,薛二丫关好了房门,才一头倒在床~上,也不顾床~上的脏乱,浑身的疼痛和疲累让她立刻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