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2018-04-15 作者： 仟羽

第9章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窗外的曙光终于冲破黑暗，天亮了。

新的一天就这么来了。

父亲已经再次沉沉睡下，我替他掖好被子，看着他雪白的鬓角，不自然地就想到了亲生父亲。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很少，自小到大，他都是忙忙碌碌的。小学至初中的家长会、运动会都是以母亲为主力，一年到头，我见到父亲的机会也不多。同班同学都私下传我是个私生女，其实根本没有爸爸。

不是没有怨言的，母亲还劝我说，“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出去赚钱，才能给同光买好看的裙子让同光吃甜美的蛋糕呀！”

即便这样，我对他还是有些不满，这种不满在岁月中慢慢积淀成了敌意。我很少和他通电话，每次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敷衍着随便说几句就立刻挂断，即便我当时的心里是那么惦记他，那么渴望和他亲近。如果提前得知他回来，我都以各种借口外出，或是住到段果维家去，或是去周边的小镇旅行。

母亲对我的这种行为十分无奈，但又不知道怎么劝我。大概父亲也和她说过什么，所以她从不过分苛责我。后来父亲也学聪明了，经常搞突然袭击，直接将我堵在被窝里。我们的关系随着双方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好，变得亲近，我们会在晚饭后携手散步，他会耐心的听我讲述学校的趣事，沉默地不做回应。他从不对我说他工作的烦心事，他喜欢把苦难独立承担，留给我的都是幸福。有一次他还说，“我的同光这么优秀，将来让我舍得把你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

我笑得没心没肺，抱着他闹了起来。

直到……那场灾难来了。

那个记忆里刚刚下过雨的夏日夜晚，高烧中的我在噩梦中醒来，先闻到一股刺鼻又呛人的味道。黑烟滚滚中，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父亲在隔壁疯狂的笑声。我有些害怕，虚弱地叫道，“爸爸，爸爸……”他仿佛听不到，后来笑声也弱了下去。

我大概是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有一个身影惊喜地叫道，“这里有活人！”

然后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天后重新睁开眼，我已经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伤口传来阵阵钻心般的痛楚，无声地提醒我生命的存在。我只觉得害怕，抓住每一个进来的医生或是护士问，“我爸爸呢？我妈妈呢？和我一起送过来的病人呢？”

“不知道。”“你安心养病，其他的先别关心。”“我们医院当时只接收了你一个，你爸妈会不会送到别的医院抢救去了？”声音都带着可以的隐瞒，似乎怕影响我的心情。

我的心一日冷过一日，终于有一天，在一张旧报纸上看到那则骇人听闻的报道。黑白图片里我曾经幸福的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粗大的黑体字写得清楚明白，季正泽夫妻当场死亡，女儿送往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最后得希望全部泯灭，我知道，那场大火把一切都毁灭了。

那时，我已经逐渐认清了现实。我甚至有点恨那个将我从火海中就出来的火警，为什么要救我呢？就让我也一起死掉不好吗？这样我就不用如此的痛苦，不用这样卑微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