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光眼神清淡得像是漂亮的琥珀，透着纯净而自然的光泽，“你怎么一张口就这个那个的，这是在哪儿学来的坏习惯？”

我微微一愣，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这故意压低了身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非要挑毛拣刺的找毛病是吧？你在这儿玩找茬游戏呢？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那你这教训人的口气是在哪儿学的啊？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里住着玉皇大帝呢？”

别人都是蝼蚁，就您是天尊，您是万人仰望，只有您能发号施令，是吧？

苏晨光的眸子一暗，明显有些不爽，盯着我看了半天，见我毫无悔过的意思，就这么坦然地迎视着他，最后竟然噗嗤一笑，“真难得，你是很少敢对上我视线的人。医院的小护士每次见了我都退避三舍，活像是我身上有致命病毒似的，说真的，你不怕我吗？”

“嗯，不怕，就是有点儿烦。”我坦白回答道。

苏晨光明显噎了一下，他了然地点了点头，“行了，说正事儿。”

好像一直都是您老人家在跑题好吧？

“之前给江总做了一个检查，肝部阴影的面积明显增大，肺叶也有扩散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病情加剧了。”苏晨光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继续道，“我和你说过，鉴于病人的年龄和身体情况，我不建议再去做无用的治疗，这只会徒增病人的痛苦而已。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可以保守治疗，吃一些止痛的药物，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当然了，如果你们还不放弃，希望化疗之类的，作为医生，我也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