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娆,我在小区……”
说话间一个偏头,一个外字也就咽了下去,视线末端一抹熟悉的红色靓影映入眼帘,来人脚步轻快,远远看着,黑色的长发迎风摆动,下巴微抬着,白肤红唇好似画中人,一只手托手机在耳边,唇畔略有上扬,眼睛正看着他的方向。
“我看到你车了。马上到,挂了。”
钟沛坐在车里,眯了眼紧盯着行云流水般走过来的人,淡声一个“好”。
我也看到你了。
挂了电话,他便下车,绅士十足拉开副驾的门,江心娆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副驾,语气带一丝调侃。
“哟,邻居,你开了一天的会啊!这儿也劳烦你做司机,辛苦啦。”
钟沛绕回去上了车,顺手把暖气上调两度,侧头朝她一笑。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她煞有介事附和:“哎,秘书大人,我感觉到党的光辉了。”
钟沛的眼睛里笑意蔓延:“是吧,荣幸之至!只要你不误会我就行。”
这丫头,顺杆子往上爬的功夫还挺活络。
“你也说是误会是吧,咱们也算是不误会不相识是吧。”
钟沛没有说话,却因着她的“咱们”若有若无扬了扬嘴角。
车子开得平稳,两人并没有太多话要说,江心娆只得眼睛四处乱看,等红灯的时候,视线落在钟沛握方向盘的手。
不是那种不沾阳春水的白皙,而是健康的淡棕色,修长,骨节分明,男性阳刚味十足,她甚至可以想象张开应该挺大的。
突然记起,汶水商业街那次,就是这双手大力箍住自己的腰,摁的死紧,把自己拖出拥挤的人群圈,也想起昨晚紧扣自己手腕的模样……
钟沛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看她,她赶紧心虚转开。
钟沛还是察觉她的注视了,心情不由更好了些,声音也带了笑意。
“饿不饿?”
她只得转过脸来,胡乱点头:“还好。”
“嗯,很快就到,十分钟。”
“对了,你开会一天饿不饿?我有巧克力?”
她在包里一阵翻找,然后扒拉出一块,看他开车不方便,又主动剥了包装袋子递过去。
钟沛倒也不推迟,拿过放进嘴里。
“你喜欢吃这个?”他很少吃这些东西,只觉得甜到心头。
江心娆又扒拉出一块:“吃不多。不知道谁给我寄的,反正扔了又浪费,索性吃掉好了。”
就是前两天从保安那里拿到的那个不知名的包裹,她还以为什么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哪知打开袋子,不过是几盒巧克力,普通超市里都能买得到的牌子,估计是谁弄错了也不一定,本想扔掉,看包装完整没什么问题,第二天就带到单位分给前台小姑娘和格子间一干同事,多了几块她就顺手放包里了,这会也是才想起来。
钟沛却微微蹙了眉:“你确定保安说是指明给你的?”
她点头:“寄件人信息不清楚,但收件人确实是我的名字不错,有一个联系电话,打过去一次,无人接听。”
钟沛沉吟不语,片刻道:“这样!下次这类包裹直接拒收,里面的东西不要随便碰,尤其是食品饮料。”
江心娆眼睛弯弯:“嗳?没想到你这么谨慎啊!放心,我已经和保安说了,以后这类信息不详的包裹一概拒收。”
钟沛颔首不语。
车子很快开到市区的金鹰大厦,华灯通明,因为是周末,到处是结伴而行出来购物或觅食的男女老少,将一个城挤得满满,格外热闹。自她回来溱城,难得会来这样人满为患的地方,除了和陆有光那一对偶尔聚个餐,平日里想买什么,多数网购就解决,实在难熬无眠的夜晚,才会出来去固定酒吧喝几杯。
只是,陆有光那一对不喜日式料理,而记者这份工作时间上又很难把控,故而来的次数少的可怜。今天能逮着钟沛作陪,私心里她还是觉得利大于弊的,这种感觉,确切的说是无关是谁陪着,只要是不是一个人来就好,而某种时候她需要这样恣意一次。
两人到了三楼日本料理餐馆,里面已有三五小桌客人,江心娆报了名字,一位着浅绿色和服的服务员小姐迈着碎步领两人进了后面一个小包间。门帘内两米处立一张宽大屏风,上面几枝绯色盛开的腊梅闹雪,绕进去是一张古色古香榻榻米,左右两端放着蒲团垫子,中间端放一张小矮桌,两套青灰素色浅釉碗碟餐具已经摆好,空调已调到最佳状态,显然是专等客户入座而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江心娆自顾自地脱鞋,同时不忘招呼自己的客人。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