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说,这个笑面书生和程思怡是一对,一文一武。程思怡的司令玄堂在蜀山就是一个“相府”般的存在,基本上什么事都管。
争执到这里的时候,笑面书生范思哲打开折扇扇两下,笑道:“有趣有趣,陈家老祖宗也来飘渺峰哭诉了。这个老人家是个外‘门’奴仆,但是他的祖上,以及下面子孙,对蜀山贡献颇大,远的不说,他两个儿子,几个孙子,为蜀山战死或者残废。掌‘门’师兄亲自颁布法旨,给予他缥缈峰行走,面见掌‘门’的权利。这样的一个平凡老人现在站在外‘门’,拿着他孙‘女’的带血牙齿要问个说法,有趣,有趣,这是掌‘门’师兄的一个难题。”
全部人,包括倌思情和程思怡在内,一起白他几十眼,一阵鄙视,但是谁也不去说他。
据说笑面蜀山就这德行,永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平时他也说不上什么管用的话,所以就形成了整天胡说八道,说话不负责任、火上浇油的嗜好。
范思哲的下面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仿佛个穷酸老学究造型。别看这家伙老掉牙的模样就鄙视,传说他是典型的大器晚成范例,年轻时候资质一般,六十多岁才结丹,维持了老头模样,但后面的岁月后劲足,勇猛‘精’进,现如今的成就,不低于程思怡倌思情等人。
这个老头,正是传功长老姑思辰,负责掌管蜀山所有典籍历史。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蜀山,成为真传弟子拜师了,但师傅也没有权利传授弟子法诀,要学习法诀,必须经过传功玄堂,得到姑思辰的认可,由姑思辰传授。这是祖宗的规矩。
白胡子姑思辰手抚着胡须,文绉绉的道:“掌‘门’师兄,不能让陈家的老人久等,不管是什么难题,须得请上殿来听他述说。”
程思怡冷着脸道:“有什么好说的,但凡老头看着就不顺眼,说话唧唧歪歪,啰嗦透顶。”
“你你……”姑思辰要吐血的样子指着她道:“好你个程思怡,你真是太不像话了,难怪啊难怪,你本身就这德行,上梁不正,所以你挑选出来的江云,也是那德行,整天闯祸!”
程思怡依旧铁青着脸,拍案起身呵斥:“谭天纶当年也是本座破格提升,远的不说,只说赫连山一役,‘阴’山一役,她谭天纶是否辱没了蜀山?掌‘门’师兄收她为徒,她为仙道同盟挽回颜面的时候,你个老东西怎么不说她没规矩,到底是掌‘门’师兄没规矩,还是我程思怡没规矩,老头,你给我说清楚!”
娃娃脸的中思弘掌‘门’一阵头疼的样子,唉声叹气的道:“司令师妹,你说事就说事,没事别把天纶和我牵扯进去,咱们说的是你破格提升的江云,不是别人。”
程思怡老脸微红,表面依旧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模样,冷着脸。
看起来,她专‘门’找上‘门’去扇江云的脑袋,也不是她小题大做啊,而是江云真的事又‘弄’了个不小的祸,让程思怡非常为难呢。
让程思怡恼火的是,那是一只管闯祸不管擦屁股的小白,不管又不行,他就冤死了,管的话又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远的不说,不说将来昆仑派找上‘门’来怎么‘交’代,只说现在有个史上最牛的外‘门’老头,一‘门’“几代忠烈”的老人家在外面拿着孙‘女’的牙齿来问说法。换个人就被打跑了,可偏偏就是那么个没有修为的外‘门’老头,纵使掌‘门’师兄也不敢‘乱’来,不敢不过问,必须接见。
程思怡是护短,可即便强悍如程思怡,此时也不敢怂恿掌‘门’师兄赶走外‘门’老头,殿里这个元婴修为的传功老头倒是可以欺负,也经常被程思怡和倌思情欺负,但是外面那个没有修为的老头还真不能随便欺负。
“规矩不能废,掌‘门’师兄既然给了陈家老头飘渺峰行走,面见掌‘门’的权利,必须把人请进来,听他说什么。”掌刑美‘女’倌思情开声说道。
掌‘门’中思弘叹口气,摆手对‘浪’天行道:“天行侄儿,把老人家请进来。”
‘浪’天行一副小乖乖的模样点头:“是。”
结果,不那么一会儿,来了一个路都走不稳的老头,跪在地上一把老泪,添油加醋的述说。
从他口里听来,她孙‘女’是多么的漂亮温柔贤淑,而江云是多么的恶霸‘混’蛋。
掌刑长老倌思情听得一阵阵的冷笑,中思弘听得大皱眉头。
中思弘倒也未必是很偏颇的人,只是说最近关于在外面的出格传言,听得多了,此时再一听,中思弘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真的认为江云太过霸道了。于是掌‘门’暗下对没见过的江云,反感了起来,神‘色’颇为不悦。
见掌‘门’师兄自己都在脑补了,那个老头还在倚老卖老的唧唧歪歪述说,程思怡终于忍不住了,皱眉道:“行了行了,老头你还有完没完,你要抹黑本座不怪你,已经耐着‘性’子听你抹黑半个时辰。为了尊敬,本座不予途中打断和反驳,你还没完没了了,真以为我程思怡没脾气好说话?”
她又是冷着脸,表现出了陈家欠她很多钱的模样。
如此,把没有修为的老头吓得颤抖了起来,虽然不说了,却更是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