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东正思索着,原本已经出了门的厚德又进来禀报:“二少爷……”
猛然被打断了思绪,南康东怒瞪着双眼,那眼神似乎在警告厚德一定得有大事,不然就把他生吞活剥。
厚德恭敬道:“二少爷,小的刚刚得了信,听说,昨日南六爷把南小姐叫进书房训斥了一整天,所以才没有顾及到您,可当天黄昏时分,南府来了个‘贵客’,南六爷瞒得紧,小的多方打探,才得知,去南府拜访的这位贵客,竟然是王都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凯恩胡。”
听到这样的话,南康东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与凯恩胡交往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不会随便出现,更不用说去拜访南文云这样的无名小卒了,而南文云向来鄙视低贱的商人,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不可能走到一起才对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外头的夜风透过窗外吹入,南康东只觉得一股寒意席卷全身,他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只见外头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雨,那一片萧条的花园之中,树叶子飒飒作响,林木变得阴森可怕。
一边看着这些有些消极色彩的景象,南康东唇边忽然漾出一丝冷笑,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只要骗到钱就行了,虽然没有完全骗走白痴小叔叔的钱,但是总归是拿到了一部分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只是没能掏空小叔叔的家底,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南康东眉头紧皱,忽然意识到自己花费了很多心思在对付南素柔这个小丫头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地要对付南素柔,可现在想来,为何感觉如此可笑呢?对方只是个小丫头而已,他这段时间竟然费了这么多心思,当真是浪费时间。
而此时的南素柔,就没那么轻松了。
南府荷香院,南素柔的闺房之中,紧闭的窗户将外头的夜风锁在窗外,屋里却是气氛凝重。
南素柔坐在软榻上,正小声地跟秋玉隐商量事情。
今儿秋玉隐借口来瞧南素柔,理由是看看她身体是不是好了些,南文云一个大男人不好来插足,有些话可不好当着他的面问,他也知道,所以识趣地没有跟来。
“娘,爹手里握着的地契和田产,市值多少银子?”南素柔面色凝重地问道。
秋玉隐算计了片刻,才道:“几个铺子加起来最多五百两,田产的话,是我最近以最低价购置的几片荒地,现在还是不值钱,就算甩出去,最多也就只能卖个几百文。”
南素柔经历了前世,善于察言观色,听了秋玉隐的话,瞬间抓住了某个点,再度问道:“娘,你的意思是现在那几片荒地还不值钱?以后会升值?”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就算不能升值,在上面建庄子,还可以经营很多别的事情,总之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秋玉隐显然没注意到南素柔话中的含义。
谁知,南素柔严肃地望着她,郑重其事地问道:“娘,你怎么会觉得那片荒地会升值?你不是说过就算现在拿去卖,也不太会有人买,你怎么会觉得那地方会升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