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想法很不应该,但是南素柔瞧着南文云那不经意露出的攀比示威的嘴脸,真的想一巴掌抽过去,跟老婆比家族,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南素柔想着,前世的时候,她忽然感染风寒,所以没去成,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一出,但现在,她的人生轨迹已然改变了,本应该是三年之后,南府已经没落到不行的时候,南文云才跑回祖家跟自己的大姐哭诉,搬了魏国夫人这样的救兵,那个时候,魏国夫人因担心南素柔初来乍到会不懂规矩,所以特地先派人到南府来教导各项事宜。
现在算一算,距离魏国夫人的寿宴大概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国公府派来的人,多半是来教导她礼仪的。
南文云见南素柔没有什么表示,还气定神闲的模样,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不再给好脸色,把她从秋玉隐身边揪了出来,“愣着干什么,赶紧到前厅见客!”
这幅架势,像极了迫不及待卖女儿的场景。
南素柔心中冷哼,面上不露分毫,任由南文云拉扯着她走到前厅。
就在父女俩踏入正厅之前,南文云严肃地警告:“柔儿,注意分寸,可别失礼了,你小表姐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她不跟你计较,你也别给咱们家丢脸!”
“我知道的。”南素柔淡淡地应了一声:“爹别当我是傻的。”
南文云哼了一声,刚要抬脚踏入门扉。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端庄妇人,她身形丰盈,面相白净,外罩梅花纹纱袍,下系月白色锦缎百褶裙,头上梳着堕马髻,侧边别着垂珠却月钗,耳中挂着样式简易的金环,一双鹅眼很有神采,礼貌地打量着南素柔,便笑着道:“奴婢见过南六爷,见过表小姐。”
南素柔睨了她一眼,果然,这位便是魏国夫人身边的贴身管事芬姐,她那一双眼睛的特点尤为突出,眼黑多,眼白少,上下眼皮重叠纹,南素柔对她印象极为深刻,这位芬姐也是她前世所敬重的人之一。
南素柔微微一笑,看来,很多事情已经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不过没有关系,这一切,她依然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数日之后。
芬嬷嬷在南府逗留了几天,按着魏国夫人的指示,给南素柔提点各项事宜,发现南素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知,芬嬷嬷对此极为满意,这才决定提前送南素柔去王都。
原本秋玉隐也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惜,秋府来人说有事情让秋玉隐回娘家一趟,便只能迟一些再上京。
再有,就是由于魏国夫人想要一些绿明镇的特产,那特产还不那么容易弄到,南文云要花点功夫,就只能先去把事情给办了,到了日子再带着秋玉隐一起过去。
所以各种因素的驱使下,南素柔只能自己先跟着芬嬷嬷进京。
秋玉隐特地安排了云容和两个婆子,陪同南素柔进京。
马车是魏国公府安排的,上面有魏国公府的标志,车的帷幕上挂着五彩琉璃,从外观上看很是清雅,但是这般做派在这里还是很少见的,所以,南素柔出行之时,惹来很多街坊邻居的围观。
临行之时,秋玉隐拉着南素柔嘱咐一些话,其余的人自动回避。
“国公府,是个好地方,你平日跟人鲜少交流,到那里会遇到很多金尊玉贵的千金,行事要小心些。”秋玉隐有些担忧地说:“爹娘不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虽然听说魏国夫人很喜欢小孩子,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她应该喜欢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该说的话,你千万别说,尤其是富贵人家见不得女子太过有才,你要小心些,别提起商业的事情,除了才学和一些隐秘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最好都如实道来,魏国夫人是精明人,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了。”